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龍之家族/血與火/冰與火之歌]呼吸之間 > 第9章 弑親

第9章 弑親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雪花從黑暗的天空飛旋而下,天冷的怕人,按理說,在這該死的寒冷天氣裡狗本該什麼氣味也分辨不出才對。可臨冬城的犬舍裡拴着的幾隻黑母狗此刻正狂暴的吠着,沒一會兒,馴獸長安寝的小房間内就點燃了燭光,熊皮和海豹皮縫制而成的厚實門簾子掀開,被驚擾了美夢的馴獸長睡眼惺忪,罵罵咧咧的舉着蠟燭出來了。

“媽的!别叫了!!”馴獸長舉着短鞭朝獵犬們的頭上虛劈下去,往常,這招會吓得獵狗們立刻閉上嘴,這回,這群畜牲好像造反一樣,叫得更兇了!

“給我停!你們想被拉去喂龍嗎!!别吵了!!”馴獸長不安的低聲呵斥道。離這不遠的馬廄裡可是拴着兩隻龍,他恨不得那些黑鐵打造的鎖鍊都加固了血魔法,讓龍飛不出院子,噴不出火來才好。

結果就連這句近在咫尺的威脅也落了空,獵狗們毫無顧忌的吼叫聲裡甚至夾雜着一絲哀鳴。馴獸長紅棕色的絡腮胡子上結着透明的冰碴,穿羊皮手套的大手操起一柄刀刃寒光凜凜的短斧,終究還是沒舉起來,他妥協般的解開了栓狗的鐵鍊。

幾隻黑狗一獲自由就不管不顧的朝臨冬城的塔樓方向狂奔。“好吧,就依你們,最好是出了天大的事。”喘着霜氣的馴獸長咕哝道,他也提着斧子踏着積雪緊跟在後。

他穿過走廊,踏上樓梯,越是往上走心情越是惴惴不安,他在門廊裡站了好一陣子,不敢作聲,也不敢靠近,盤算着想把狗趕緊叫回來,但又擔心吵到哪位還未從臨冬城返回領地的貴族老爺。可還沒等他細想,狗又狂吠個不停,甚至還一窩蜂似的沖進一個大門半掩的房間内。一切都似乎發生在刹那之間,他提着斧子往前跑了沒兩步,另一個身着黑衣的男人懷裡托着的嬰兒慌不擇路的從右手邊的房間裡奔出來,兩人四目相對之時,火石之間,他們都意識到對方就是彼此的阻礙。

死鬥蓦然開始,也旋即結束。

短劍泛着的深藍色金屬光澤直沖着他的胸膛而來,而馴獸長幾乎是憑借着本能掄起了手裡的短斧。短劍被打落到走廊的一角,對方被短斧劈開的殘肢與手臂僅連接着一點點皮肉和筋,漢子懷裡的嬰兒從他的身上滾落在地,馴獸長薅住襁褓布的一角就死命地往他自己的方向拖,四處飛濺的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嬰兒不住的啼哭聲幾乎掩蓋住了那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緊接而來的是守衛們的腳步聲,馴獸長撐起身體,守衛們叫着他的名字,拽着他的胳膊,大聲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他統統答不上來。諸神奪走了他的聲音,隻讓他聽得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他把嬰兒胡亂塞進一個守衛的懷裡,跌跌撞撞的爬進獵狗們闖進的卧室,血腥彌漫的房間裡,一個臭氣熏天的男人像團破布一樣躺在那裡。他穿過房間,腳下踩爆了一個類似于水泡一樣的東西,他經過男人身邊,瞧見他空洞的眼窩泣着鮮血時才明白,他踩碎的是男人被強行摳出來的眼球。

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他看到了,幾步之外的血泊中躺着一個女孩。淡紅色的頭發,全身赤.裸,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是奉命來給龍石島的女客人陪夜的。女客人此刻正趴在她的身上,滿是鮮血的右手緊握成拳,近似于瘋狂般的捶按着女孩早已沒有半點伏動的胸膛,獵狗圍在她們身邊,兇狠地撕咬着女客人的光裸的手臂和大腿。他手中的短斧從手中脫落,他再也支撐不住。

那是米拉,是他女兒。

克雷根·史塔克公爵一臉嚴峻地坐在冰冷的石座椅上,兩邊巨大的扶手前端雕刻了咆哮的冰原狼頭。二十來個守衛一字排開,緊靠灰石牆,站在高高的窄窗下。傑卡裡斯獨自一人站在大廳的正中央,與他随行的侍酒難得缺席,可王子沉穩的神情好似身後伫立着忠于他的千軍萬馬。

“史塔克家族的身體裡流淌着先民的血液,我們對賓客權利奉若神明,絕無打破這一曆史悠久的習俗的想法。”克雷根用城主的聲音說。他的佩劍還挂在牆上,毫無疑問,他是想極力證明,昨夜的悲劇與他無關。

“可這确确實實發生在您的屋檐下,大人。”

“臨冬城最好的學士為小姐作了治療和檢查,您侍酒的貞潔秋毫未犯。”

“可她身邊的女孩卻慘遭毒手,我希望您能将作出這事的禽□□給我。”

“那兩名隻敢對女人和幼兒下手的卑鄙小人眼下正被捆地嚴嚴實實,在臨冬城的地牢裡慢慢腐爛呢。”克雷根苦澀地說道。“殿下,我的兒子也跟您的侍酒一樣突遭險境,但諸神慈悲,他們都大難不死。”

“即便如此,那兩條毒蛇也不能不罰。”傑卡裡斯堅持道。“相比于臨冬城的地牢,他們更應該被關在鴉籠裡慢慢腐爛。大人,企圖傷害我侍酒的惡徒算不上招待我們的主人,您若不習慣用劊子手,我倒是願意親自砍下他們的頭。”

“請恕我難以從命,殿下。”沒有多餘的解釋,公爵拒絕了王子的提議。

“您對傷害您兒子的惡棍竟如此寬容?”傑卡裡斯的臉上連最後一絲耐心都消失了,血親的慘死與突如其來的意外把他臉上柔和的線條通通融掉,将他變得精瘦而憔悴。隻消一眼,半盲的老人都看得出王子遭受了多麼沉重的打擊。

“諸神的命令,我隻能遵守。”克雷根皺着眉頭答道。

離臨冬城大廳不遠的一處房間内,馬爾溫學士正忙着給雷蕾身上的傷口清洗縫針。屋内沒有生火,寒意徹骨。十來個穿毛皮披風的長矛兵警衛着大門和通往上方兩層樓台的階梯。在這片無限的空曠中,平滑的闆岩地闆上,擱了一張桌子,雷蕾正雙腿懸空的坐在上面側耳傾聽着議事廳裡傳來的争論,她還很虛弱,但神智非常清醒。

“克雷根不會要他們的性命的。”馬爾溫開口道,從一把大銅壺裡倒出一杯姜黃色的飲料遞給她。

“不見得,他們可是意圖破壞賓客權利。”她強忍着鑽心的疼痛輕聲反駁道。

“襲擊你的兩個家夥是克雷根的血親,是他的堂兄弟,班揚與艾裡克。他們是本納德·史塔克大人的兒子。克雷根的父親瑞肯公爵于征服一百二十一年去世後,他十三歲就成了臨冬城之主。在他的少年時代,他叔叔本納德大人曾以攝政的身份執掌北境。直到克雷根年滿十六歲後,本納德大人仍不想放權,于是兩人的關系迅速惡化,小公爵對叔叔的種種掣肘深為不滿。征服一百二十六年,他起兵發難,囚禁了本納德大人和他的三個兒子,奪回北境的權柄。布蘭登少爺已逝,隻剩班揚與艾裡克。”

“所以昨晚的鬧劇根本不是什麼暗殺,而是一場計劃中的政變,他們是想幹掉我得到龍,重新奪回北境的權柄。隻怕臨冬城的屋檐下還有不少沒冒出箭頭的冷箭和利劍。真可惜,我還活着,龍也沒了指望。他們依然是克雷根大人的俘虜。這是什麼?”雷蕾聞了聞手中的飲料,一股濃烈刺鼻的醋味兒。

“喝下去能讓你恢複體力,還能讓你放松地睡上一覺。”

“我隻喝清水。”雷蕾将杯子拿開。加了料的美酒,罂粟花奶,她怕的就是這些。

“孩子,你得休息才能恢複體力。”

“夜晚還很漫長,夠我慢慢恢複的了。”雷蕾冷硬地說道。“既然無法得到克雷根公爵的首肯,我不介意自己去争取正義。”

“不,孩子。”馬爾溫學士以一種聞所未聞的嚴肅口吻說道。“在這件事上,你與克雷根的立場是一樣的。”

“您搞錯了,他們又不是我的血親。”她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不,雷蕾,他們是。”馬爾溫爵士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你是本納德·史塔克大人的私生女。”

老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她想放聲大笑,讓她想把這灰老鼠最寶貝的藥瓶子統統打翻,想憤怒地朝他臉上吐口水呵斥他的話都是一派胡言,可所有的情緒都沒後悔來的兇猛……她後悔了,後悔隻摳掉那個艾裡克一隻眼珠子,為什麼不讓她有魔山那樣的能耐呢,把艾裡克的腦袋活活捏碎該多好啊……

“他們想要我的命。”雷蕾皺緊眉頭,她身上被艾裡克摸過咬過的地方開始發燙變疼,翻湧而上厭惡感地讓她想把自己的皮剝掉。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