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懂羅馬尼亞語,但是佩裡可以肯定的就是,面前這群人一定是流氓。
她深吸一口氣,數了數人數,一共是五個。
命運待我還是不錯的,生氣了難過了就送來出氣筒,打一打心情都會變好呢。
佩裡反手扣住一個走過來摸她臉的男人的手,一招斷子絕孫腳教他做人。
夜晚的小巷子裡響起标準的打架鬥毆的聲音,但是在鬧市區,貧民窟,龍蛇混雜的筒子樓裡,又有誰會管呢。
佩裡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但那群男人倒是求饒了很久。
可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qi在其中一個人身上,拳頭一下下落在他的頭上,血流的哪都是,讨厭的糊了一手。就連衣服的前襟上都黏糊糊一片。
周圍的混混早跑了,隻有被她ya在身下的這個,似乎也不大能喘氣了。
可佩裡的拳頭還在往下落。
霍華德,我說過,我就是個魔鬼。
我就是個魔鬼啊。
等到拳頭落下再也聽不見骨頭斷裂的聲音,隻剩下搗爛腦漿和血肉的聲音時。佩裡停下了動作。
她從一片泥濘裡站起身,俯視腳下的血肉橫流。
佩裡惡心的幹嘔了起來。
她扶着牆,胃酸不斷上湧,但什麼都沒吐出來。她想起在九頭蛇基地被自己打死的那個特工,也是同樣的血淋淋。
可是佩裡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在知道巴基成為冬兵之後,佩裡實際上也就知道他一定殺過了很多人這個事實。
好吧,殺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就冷血的當做不知道好了。
可當這個人變成了不僅認識很熟而且還是朋友的情況下,一切都變得不可接受了。
就像是讓巴基接受自己變成冬兵的事實一樣難以接受。
惡心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佩裡轉回身,卻在巷子口看見了……冬兵。
“賈斯帕是不是給我發消息了?”
她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出了巷子,抽出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把用過的紙扔在了地上。
佩裡攬着他的左臂,那條金屬的手臂。
冬兵怔住了。
金屬手臂發出缺少機油的細碎聲音,佩裡戳了戳他的袖子又擡起頭看着他。
“走啊,回家給你上點機油。”
“佩裡。”冬兵突然開口。
但沒有後半句。
“賈斯帕給我們發消息了,快回家看看。”佩裡繼續催促他。“我不記得回家的路了,你得告訴我。”
“回家”這個詞似乎是什麼觸發的點,冬兵很快也跟着佩裡的步子往公寓走去。
“等我們拿到石頭找回記憶,就去LWL住吧。”
佩裡這樣說,聲音裡帶着微微的歎息。
“語言不通對我實在是太不友好了,我甯願和會說古英語的吸血鬼伯爵探讨現代藝術,也不想和不說英語的人打手語溝通了。”
“佩裡。”
冬兵再一次叫她的名字。
“哦差點忘了。”佩裡對着巷子口打了個響指,有些東西就慢慢燒了起來,成為了夜晚裡明亮的火焰。
她轉回身看着他。
“有事?”
一雙泛苦的綠眼睛裡帶着難以言明的情緒,此時正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态盯着冬兵。
“還有什麼事比回家重要嗎,士兵?”
她的語氣裡還有點笑意。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回到公寓的路不算遠,可能是因為佩裡也實在不太能跑步。
他們走的慢悠悠的,佩裡還打着哈欠。
一切都太刻意了。
可佩裡想不出來什麼别的方法,也許斯蒂夫在這裡會說“勇敢面對”之類的話。
但是美國隊長就是美國隊長,這世界上隻有一個美國隊長。
而帕爾塞洛珀·蘭開斯特,永遠都學不會光明磊落的解決那些難以解決的問題。
這可真是,令人感到遺憾。
佩裡想。
*
賈斯帕發來的信息裡說,那個基地的老大叫斯特拉克男爵,是個沒什麼特點的反派人物。
而這次給佩裡的高層身份叫伊麗莎白·貝克洛,身份德國人,九頭蛇總部派來看一看石頭運用進度的。
伊麗莎白·貝克洛……
這名字好耳熟。然後佩裡就想起來自己第一次潛伏九頭蛇時的名字了。
就是伊麗莎白·貝克洛。
那時候她不會德語,但是她偏偏要裝作一個德國人,說話還帶着一股學來的德國味。
結果就被仇視德國人的羅曼諾夫博士做了疼痛測試實驗。最後還是賈斯帕碰巧去了那個基地碰巧遇見了自己,然後把自己給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