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輕們來啦!啧啧啧……” 她故意上下打量一番,那眼神活像在欣賞什麼絕佳的風景:
“這青春啊……真是好東西!瞧瞧這身段兒!啧啧啧!養眼!”
說着還用手肘輕輕撞了撞旁邊眼含無奈笑意的溫言:
“是吧老婆?”
池邊朦胧的光影裡,方默的臉頰“唰”一下染上了比溫泉更滾燙的绯紅!
方默的臉頰在氤氲的溫泉霧氣裡紅得像熟透的桃!
她羞得幾乎想往水下縮,幹脆扭頭就“撲騰”一下滑到溫言身側!
小手隔着水波一把抓住了溫言擱在池沿的溫熱胳膊,聲音又急又軟,帶着點告狀的窘迫:
“溫姐姐!” 她晃了晃溫言的胳膊,眼神控訴地瞄了眼還在旁邊笑吟吟看戲的餘清歌:
“快管管你老婆!”那語氣滿是求主持公道的意味:
“你看她又逗我!”
指尖還不忘朝餘清歌的方向“戳戳戳”點了幾下!小臉上寫滿了“她欺負人你快管管”的小表情。
溫言被這孩子氣的告狀動作弄得唇邊不由溢出一點無奈的笑。
她還沒開口,旁邊看熱鬧的餘清歌已經搶先笑着應聲了:
“哎喲喂!這還搬救兵了?” 語氣活像受了天大的冤枉:
“我這不誇你呢嘛!誇得真心實意!” 她作勢往溫言懷裡一歪,半真半假:
“老婆你看——誇人還有錯了?”
溫言被餘清歌這麼故意一“賴”,更是哭笑不得。她擡手安撫地輕輕拍了拍方默還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背,眼神溫和又帶着點縱容地看向餘清歌:
“你啊……” 語氣裡滿是無奈的寵愛:
“嘴上不饒人……”
那眼神清晰地表達了後面未竟的話:
“就知道逗小孩……”
餘清歌收到這眼神,不但不收斂,反而得意地朝方默做了個“你能奈我何”的鬼臉。
方默氣呼呼地“哼!”了一聲!直接扭過身去! 把臉埋進高筝的肩窩裡求安慰了!
高筝的手臂極其自然地在水下滑過來攬住了她,輕輕順了順她後背。
那眼神安靜地飄過餘清歌臉上促狹的笑容和溫言唇邊的無奈寵溺,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唇角卻也無聲地向上彎了一彎。
夜晚·山莊燒烤區,深藍夜幕低垂,山莊草坪上錯落散布着原木色烤架。炭火明滅,火星随着晚風調皮地躍動,發出細微的“噼啪”輕響,裹挾着松木特有的煙熏氣息在四周彌漫。
餘清歌:熟練地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壓在鐵網上,“滋滋”作響的油脂瞬間包裹肉片!她利落地刷上一層亮晶晶的蜜糖色醬汁,火焰猛地蹿高一瞬,醬香混着肉香濃烈爆開!“快!盤子!”
溫言:含笑端着素淨的白瓷盤接過那片烤得焦香流油的五花肉,又将備好的錫紙包玉米、香菇均勻鋪在烤網邊緣。暖黃火光映着她專注的側臉,“慢點,火大容易糊。”聲音溫和地提醒。
方默:眼睛亮亮地盯着烤架上滋啦作響的食物,鼻尖聳動。終于按捺不住,拿起一串撒滿孜然辣椒粉的羊肉串湊近炭火。油星剛爆開幾粒,她就被燙得低呼一聲,手忙腳亂地塞給身邊的高筝:“阿筝幫我看火候!我怕烤糊了!”
高筝:穩穩接住那串羊肉,手腕沉穩翻轉。“燙的時候離遠點。”聲音沒什麼波瀾,卻小心地将烤串移開了明火中心區域。她拿起方默那罐沒喝完的冰鎮烏梅汁,遞過去,“喝點,降火。”然後才專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雞翅,耐心觀察那逐漸變成誘人金黃的皮肉。
圍坐的矮桌上堆滿了食材。烤茄子上鋪滿蒜蓉,被炭火烘出馥郁奇香;鱿魚須在熱力下蜷曲;小饅頭烤出焦黃的殼……四人圍坐在篝火旁,光影在臉上跳躍,烤肉香氣混雜着青草與夜露的味道。
餘清歌舉着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雞脆骨咬得嘎嘣響,嘴裡含糊不清地講着笑話,引得方默咯咯直笑。溫言安靜地用小刀片下烤得恰到好處的雞翅遞給餘清歌,又用紙巾擦去她嘴角蹭到的椒鹽粒。高筝則默默夾起一片溫言剛烤好的奶香饅頭,遞到方默手中:“小心燙。”方默笑得眯起眼接過,滿足地小口啃着。
翌日清晨·馬場,晨光驅散山間薄霧,清脆鳥鳴在林木間跳躍。草葉上滾着剔透露珠,反射着朝陽金光。空氣中彌散着濕潤泥土與新鮮牧草的氣息。
溫言:由專業的馬師協助,輕松利落地翻身上了一匹健碩溫馴的栗色母馬。馬鞍的皮革味混合着青草的芬芳。“默默,”她側身招呼,“讓師傅牽着先走兩圈适應适應。”
方默:戴着頭盔,既緊張又雀躍地靠近一匹體型小巧溫順的棕色小馬駒。馬兒友善地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掌心。“阿筝…它、它不會突然跑起來吧?”手指緊緊攥着缰繩。
高筝:已穩穩騎在一匹高大沉穩的黑鬃馬背上。聽聞方默的話,她利落地一帶缰繩,黑馬立刻踱步靠近棕色馬駒。“别怕,這匹很溫順。”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搭在方默緊握缰繩的手背上,“放松,我就在旁邊。”聲音沉靜可靠。
餘清歌:選了匹矯健的棗紅色駿馬,一個漂亮的翻身就騎了上去,動作流暢得像演練過千百遍。馬靴輕磕馬腹,棗紅馬打了個響鼻邁開輕快步子。“溫溫!看我的‘赤焰’精神吧?”她意氣風發地喊道,晨風吹動她的發梢。她熟練地控馬小步跑到溫言身邊,兩人相視一笑。
待方默适應後,教練松開了牽引繩。高筝騎着黑鬃馬,如同一個無聲的守護者,始終與棕馬駒保持一步之遙。方默慢慢找到節奏,身體開始随着馬匹的漫步輕微起伏,緊繃的小臉逐漸露出笑容。她看到前方餘清歌正控着“赤焰”,時而加速小跑幾步,馬尾在風中飄揚;時而輕勒缰繩回轉,笑聲清脆地在山谷間回蕩。溫言也策動栗色馬跟上餘清歌,兩匹馬并行在林間鋪滿松針的小徑上,馬蹄踏碎清晨的寂靜。偶爾餘清歌會在超過溫言時,故意回頭朝她挑釁地揚揚下巴,溫言隻是含笑輕催馬腹,不疾不徐地伴在她身側。
林影斑駁,篩落金芒。蹄聲嘚嘚,蟲鳴悠悠。清冽的山風掠過耳畔,帶着草木的蓬勃生氣。方默感受着馬背上傳來的輕柔律動,膽子漸大,輕輕夾了夾馬腹。棕馬小步快走起來,她驚喜地叫出聲:“阿筝!你看!”高筝驅馬并行,看着她興奮的側臉,眼底流露出一絲暖意。前方,餘溫二人控馬停在一處視野開闊的山坡邊緣,棗紅馬與栗馬并辔而立,溫言正指着遠處山谷間浮動的雲海讓餘清歌看。清晨的陽光灑在她們并肩的身影上,也照亮了後方少女初嘗騎乘自由的歡顔。這一刻,馬場之上,晨風之中,隻有馬蹄聲、低語、歡笑、與滿目青翠,融成了一幅山林靜好的長卷。
晚上泡完溫泉,四人正窩在房間分享手機裡的騎馬照片,方默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媽媽”的專屬鈴聲!
她和高筝驚詫地對視一眼,連忙按下接通鍵!
屏幕上立刻出現了方媽媽疲憊卻笑容溫柔的臉:
“默默,小筝!” 聲音帶着旅途的沙啞卻難掩欣喜:
“你們倆跑哪兒去了?我跟你爸——到家啦!”
方默眼睛瞬間亮得像小燈泡,整個人幾乎要撲到屏幕上:
“媽媽!你們回來啦!真的?!” 聲音裡充滿巨大的驚喜和思念,她一把攬住高筝的肩膀:
“我和阿筝可想可想你們了!天天念着呢!”
“我們在靜雲山莊玩兒呢!” 方默調整了下鏡頭,讓爸爸媽媽能看到房間裡正笑着的餘清歌和溫言:
“媽、爸,這是餘姐姐、溫姐姐!就是我們在Z市認識的那兩位!她們來S市出差,工作一忙完就特意帶我倆出來放松下。”
她飛快地補充行程:
“我們是昨天過來的,明天下午就回去!”
方媽媽看着屏幕裡熟悉的女兒、旁邊沉穩的高筝、還有那兩位氣質溫雅但笑容真切的年輕女士,心頭那點擔憂消散,笑容加深:
“哦!是這樣啊!” 聲音溫和又帶着欣慰:
“能出去玩就好,是該放松放松。”
這時,方爸爸的臉也湊進鏡頭,雖未說話,那帶着點長途奔波疲憊卻依舊關切的眸光掃過女兒和女兒身旁的人,習慣性地沉穩叮囑:
“玩歸玩,注意安全。”
高筝立刻探身靠近屏幕,聲音清晰平穩,如同給人安心的磐石:
“爸,媽,放心。”
她的話語簡潔卻極有分量:
“有我在,默默不會有事的。”
方媽媽眼角的笑意更深,對着鏡頭裡的女兒和高筝又細細交代了幾句家常,無非是“吃好點”、“别貪涼”、“早點睡”。
方默和高筝認真點着頭,一一應下。
最後,鏡頭那邊能看到媽媽拿起桌上一個洗得晶亮的玻璃杯去接水,爸爸正彎腰打開行李箱。
“好啦,知道你們平安開心就好。” 方媽媽溫柔地擺擺手:
“先不說了,趕了一天路累得很,我們要趕緊收拾收拾早點歇了。你們也快休息吧!明天好好玩,回家見!”
“嗯!爸爸媽媽晚安!回家見!” 方默和高筝異口同聲。
屏幕暗下去的瞬間,房内暖融的燈光籠罩下來,帶着一種安下心來的溫情餘韻。
餘清歌和溫言 聽完那聲再自然不過的“爸,媽”,都瞬間挑高了眉梢!
餘清歌更是直接“噗嗤”一下笑出來,手肘不輕不重地捅了捅旁邊溫言的胳膊:
“嘿!老婆!快聽聽!人家這聲‘爸媽’叫得多順溜!”
她故意拖着調子,目光“刷”地掃過微微窘迫的高筝,又帶笑釘回溫言臉上:
“想想咱倆當初!見你們家人那關過的——啧!差點沒把我從年頭盤問到年尾!”
餘清歌誇張地一比劃“盤問”的長度,緊接着,語氣一轉,帶着點“認栽”又帶點調侃:
“得!”她攤攤手,眼神促狹地在方默和高筝之間溜了個來回:
“誰讓咱沒人家小筝這‘速通本事’呢!”
她故意重重歎了口氣,手一揚,帶着暖融融的暖流,把那點不甘心化成調侃:
“行了行了!”
“默默——”餘清歌朝方默眨眨眼,指着高筝,聲音帶着滿滿笑意的誇張調侃:
“你家高筝這小子……這運氣也太好了吧!真是走了大運才‘撿’到你了!”
溫言在一旁也是莞爾一笑,看着高筝有些微紅的耳根,目光溫和卻深意地點了點頭。
幾人在餘清歌和溫言房間裡嘻嘻哈哈鬧了一陣子枕頭仗。
終究是玩了一天,身體和精神都有些乏了。餘清歌捂着笑痛的肚子,率先把臉埋進枕頭裡讨饒:
“不行了不行了!再笑腹肌要裂開了!”
溫言也被這幼稚混戰鬧得眼含笑意,無奈地搖搖頭,拍了拍身旁的床沿:
“小默小筝,累了一天了,該去休息了?”
方默臉頰還帶着打鬧的紅暈,聞言立刻丢開手裡的抱枕,笑嘻嘻應道:
“遵命!溫姐姐!”
她拉着高筝跳下床,聲音清脆:
“餘姐姐溫姐姐晚安!”
高筝也跟着起身,聲音溫和:
“早點休息。”
兩人輕手輕腳帶上房門。
回到自己房間,暖融融的空調風無聲流淌着。
兩人飛快地洗漱收拾停當,鑽進松軟馨香的被窩。
方默似乎玩興未盡,在黑暗裡睜着眼睛跟高筝又小聲嘀咕了好一會兒山莊好玩的事兒,才戀戀不舍地在高筝輕輕落在額角的晚安吻裡合上眼。
呼吸很快變得均勻綿長。
高筝在昏暗的夜燈下,偏過頭,靜靜看了會兒枕邊人安然的睡顔。
窗外是靜雲山莊沉靜的夜幕,和偶爾一兩聲隐約的、不知是風過林梢還是泉水叮咚的輕響。
高筝聽着方默清淺的呼吸,又感受了下身側那抹溫暖的重量,指尖極輕地拂過枕畔柔軟的發絲,自己也無聲地阖上了眼睑。倦意裹着暖意,像溫和的潮水,緩慢而安穩地漫了上來。
返程那天上午,陽光明媚。
收拾好行李準備下山時,溫言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輕輕叫住了正在整理背包帶子的方默和高筝:
“默默,小筝——等一下。”
她指了指放在酒店服務台旁邊幾個精緻的藤編小籃子,裡面碼放着早上剛從後山采摘回來、還裹着清露的新鮮野生菌:
“我記得……叔叔阿姨也正好回家了?” 溫言溫和地看着方默:
“這山的菌子味道确實清鮮,難得是當季的鮮貨,出了這個季節就嘗不到了。”
她自然地建議道:
“要不要……帶一些回去?正好讓叔叔阿姨也嘗嘗鮮?”
方默眼睛瞬間亮了!立刻雀躍地點頭:
“太好了!謝謝溫姐姐!” 她像是已經看到了爸媽驚喜的樣子:
“爸媽最喜歡這種山裡的鮮味兒了!肯定愛吃!”
她心裡已經樂得開始盤算着是清炒還是炖湯了!
旁邊的餘清歌也湊過來,探頭瞄了眼那籃子還帶着泥土芬芳的菌子,咂咂嘴,故意大聲補充道:
“記得跟叔叔阿姨說——這可是溫總親自‘監工’挑的!保準是這山裡最俊的菌子!”
她說着還朝溫言擠了擠眼。
溫言被她這“廣告詞”弄得有點無奈,嘴角卻彎着柔和的弧度,伸手輕輕拍了拍餘清歌的肩:
“行了,别貧嘴了,幫默默小筝也裝點好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