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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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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

三日月宗近流矢般閃現,大刀一揮。男人手握脅差輕描淡寫地架開。

鶴丸國永怎甘心受制于人?他下蹲回轉接一掃,男人沒留神,栽倒在地。

“鶴,你沒事吧?”三日月宗近将他擋至身後。

“沒事。”鶴丸國永晃晃腦袋。那人隻是把手放在了自己頭上,沒有使勁。

“你到底是誰?”三日月宗近刀尖平穩地指向男人。

“你說呢?”男人攤開手臂,語氣輕松,“都已經這麼明顯了,還看不出來?”

三日月宗近臉色極其難看。

太荒唐了,明明還在給他們傳遞情報的審神者竟然成了這副樣子,出現在戰場,成為他們的敵人。

男人仰天大笑。

他拈開臉上的布,張開嘴貪婪地吞吃空氣:“嗯……久違了,這美麗的世界。”

鶴丸國永起身,同三日月宗近并肩而立。看到男人,他突然記起自己曾在開陽見過他。如同水流倒灌,被抹去的記憶重新複蘇。

“他就是……審神者?”鶴丸國永難以置信。這人現在的模樣同上次倒也無差,但是氣質大不相同。而且,他很難把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人同傳聞中的審神者畫上等号。

“是。”三日月宗近俯身,“但是現在不是了。”

他如離弦的箭一般沖出去,同審神者打在一起。

“如果你是審神者,那就告訴我……”三日月宗近揮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究竟想做什麼?”

“問這個問題你自己不覺得蠢嗎?”審神者癫笑,“三日月宗近,在屯所的幾年你的腦子是鈍掉了嗎?這樣低級的問題你也能問出口?”

刀刃激烈地碰撞,一度迸發出火花。

戰況膠着,鶴丸國永卻沒有上前。三日月宗近一直具有先機優勢,再加上他那近乎完美的刀法,使得審神者一直處于被動防守階段。鶴丸國永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他的介入隻能是添亂。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他在觀察。

他不認為開陽戰時見到的審神者和此刻同三日月宗近戰在一起的是兩個人——雖然現在他滿口胡話就像個瘋子,至少那柄脅差――作為武士對刀的敏感度總也高于人――是同一把。可為什麼開陽戰後自己完全不記得他的模樣,而現在卻立馬想得起來?腦子裡似乎多了些别的東西,但他還沒捋順那到底是什麼。

開陽戰最後時刻,審神者的神色非常痛苦。

“藥和藥,不同。”那時審神者是這麼說的。

藥?

對了,審神者給了三日月宗近特效藥,三日月宗近從未受傷,所以一直沒用過。

還有,他說了“竟然給了你”……

鶴丸國永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藥是審神者給三日月宗近的,他認為三日月宗近會用或者将會用到。但實際上他沒用過,還給了自己。他發現用藥的人不是三日月宗近而是一個不認識的人,所以才會驚訝。

但他怎麼知道是我用了藥?鶴丸國永又想,難道是那個味道?似乎隻有用過藥的人才會聞到藥的味道,并且身上會一直帶着藥香。但根據石切丸他們之前總結的規律,使用短刀、脅差和打刀的人也會不同程度地聞到藥味,這又是為什麼?

“亂人心智”是指藥香會讓人精神恍惚嗎?關于藥的真相會不會就像自己猜的那樣?鶴丸國永眼睛盯着審神者,他看到男人的嘴角猙獰地揚起,可臉上卻出現痛苦的神色。

‘誰來阻止我?’鶴丸國永耳邊響起一句崩潰的呼救,他四下張望。

‘快點阻止我!’

是審神者的聲音!鶴丸國永聽了出來。可是,阻止?怎麼阻止?

那兩人已經過了百十來招,三日月宗近有些乏力,可審神者戰意愈盛。

‘不要相信我……’

第三句話的聲音已經極其微弱了。打鬥中審神者桀桀地笑着,三日月宗近太過專注,并沒有看到他那張痛苦到扭曲的臉。

“三日月!冷靜點!”鶴丸國永喊道。兩人已接近第二道防線,那裡埋着蒺藜,三日月宗近會受傷的,“回來!”

鶴丸國永的聲音敲醒了盛怒中的三日月宗近。

失态了。

三日月宗近回神,他最後回轉橫砍,收勢後撤步。

然而鶴丸國永的聲音同樣提醒了審神者。相比于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明顯更好對付些。

審神者立即朝鶴丸國永的方向飛了過來。

“什麼!”

飛比跑快過不知多少,鶴丸國永舉刀格擋,被巨大的沖力推至更遠。他狼狽地擡頭,下一秒,審神者手中沖出的黑霧結結實實打在自己胸口。刀飛了出去,噌的一聲紮到地上。

鶴丸國永的身體被擊得飛了起來,又狠狠摔在地上。他撐起身體,審神者已然懸停在他的面前。

“為什麼……是我?”鶴丸國永咳出一口血。刀落在他的手邊不遠處,打造時的強力捶擊造就了極為閃亮的刃身,借着月的反光,他看到審神者發光的綠瞳漸漸黯淡下去。

“因為你用了藥。”審神者沙啞着說道,“我隻能靠你了。”

鶴丸國永猛地回頭看他。

風掀起遮面的綢,男人悲傷的表情印到鶴丸國永心底。然而很快,那張臉再度扭曲,那節綢終于被撕成碎片,審神者的臉一半獰笑一半崩潰。在他的背後,巨大的金色折枝柏漸漸染上猩紅,妖豔綠光重新充盈瞳孔。折枝柏的附近,細小的光點浮現在空中,細密針芒透過血肉直接打在鶴丸的靈魂上。

“鶴!”

“三日月宗近,第二道菜,該上桌了!”男人怪叫道。

鶴丸國永強忍着沒有發出痛苦的呻吟。

三日月宗近現在肯定無比憤怒,他怕自己的聲音會進一步刺激三日月宗近,讓他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做事,百害而無一利。對他人,也對自己。三日月宗近不是容易失去理智的人,但那是分人和分情況的。

其實審神者這一招的外在威力沒有想象中大,如果鶴丸國永低頭看看,就會發現針芒甚至連衣服都沒有刺破。但是痛苦的确存在,因為這隻是針對精神的攻擊。

身體像是變成玉剛在火中炙烤,每一根骨頭都在被捶打,流淌的血液時而如沸水時而似寒泉……這比□□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鶴丸國永其實還是高估這一招的威力,畢竟他還能忍住不出聲,可架不住審神者本人魔性的拱火。審神者不斷地揮手,更多的針芒落在鶴丸國永身上。

鶴丸國永試圖用轉移注意力的方式分擔痛苦,餘光中他看到了三日月宗近那張盛怒的臉。審神者能飛真是太狡猾了,鶴丸國永心想。三日月宗近的表情是他從沒見過的樣子,仿佛要把什麼東西生吞活剝了似的。

哈,值了。

鶴丸國永在心裡大笑,各種情緒下的三日月宗近都讓他見識過,真是值了。

審神者終于放下手,針芒停止了攻擊。強大的吸力讓鶴丸國永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男人輕輕卡住他的脖子,兩根手指捏住頸部動脈,稍一用力就可以讓他窒息。同時,三日月宗近的刀尖也已抵至審神者的後心。

“放開他。”三日月宗近強壓怒火。

審神者的臉一度被痛苦完全占據,但邪笑後來居上。鶴丸國永聽到耳邊嘈雜的噪聲:“幫幫我、阻止我、殺了我、懷疑我……”,他想起自己的猜測,更多的構想在腦海中形成。他想到審神者對自己說過的那些沒頭沒尾的話,忽然有些可憐他。明明自己正被他挾持。

“三日月宗近……”審神者捂住臉,強壓住痛苦,“你還真在意他。”

“少廢話,松手。”刀尖毫不留情,前刺一寸,切入肌理。

“你唔,那你知道……”男人突然卡住了。

他的脖頸肉眼可見的扭曲。再張口,聲音變得無比刺耳:“……那你知道你已經把他推入絕境了嗎?”

三日月宗近心頭一緊。

切入肌膚的刀尖有細微的抖動,男人感受到這一點,開心地笑起來。鶴丸國永突然記起方才耳畔的回響:“等等,三日月,不要聽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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