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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街頭初涉險,掃碼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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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的微光如同吝啬的施舍,艱難地擠進“友家旅館”那扇蒙着厚厚油污和灰塵的窗戶,在狹小、潮濕、彌漫着劣質煙草和黴味的房間裡投下幾道灰蒙蒙的光柱。房間裡隻有兩張窄小的單人床,此刻卻擠着謝家整整七口人——謝鎮山和謝明遠擠一張,柳氏、謝明玉、祖母、張嬷嬷和謝明哲擠在另一張上。謝明軒則裹着謝硯秋從旅館前台租來的、散發着可疑消毒水味的薄被,蜷縮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打盹。

這一夜,無人安眠。硬邦邦的床闆,狹窄擁擠的空間,隔壁房間傳來的各種暧昧不清的聲響,窗外城中村永不停歇的喧嚣(醉酒者的叫嚷、摩托車的轟鳴、夫妻的争吵)…這一切都讓習慣了高床軟枕、庭院深深的将軍府衆人痛苦不堪。柳氏和謝明玉幾乎整夜未合眼,隻是緊緊依偎着,在黑暗中無聲流淚。謝明遠輾轉反側,腰背酸痛。謝鎮山更是如同烙餅,瞪着天花闆,呼吸粗重,每一次翻身都讓那張不堪重負的破床發出刺耳的呻吟。隻有年幼不谙世事的謝明哲,在極度疲憊下,蜷在祖母懷裡沉沉睡去。

謝硯秋靠着冰冷的牆壁坐在地上,懷裡緊緊抱着那個沾滿污泥、散發着黴味卻裝着他們全部希望的牛皮紙信封。她一夜未眠,精神卻處于一種奇異的亢奮狀态。幾千塊錢!在這個世界,這就是命!她一遍遍地在心裡盤算着:交了兩間最便宜單間的房費和押金(老闆娘看他們可憐,勉強同意男女分開擠擠),又買了些面包礦泉水充饑,花掉了三百多。信封裡厚厚一沓,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線反複數過好幾遍——四千八百塊整。

四千八!這将是他們在這個陌生世界掙紮求生的全部啟動資金。賠償房東那台破電視(她心裡估摸着至少也要一千多),兩個月内解決身份問題(這需要多少錢?她毫無概念),還有七張嘴要吃飯…每一分錢都像金子般珍貴。

天剛蒙蒙亮,城中村的喧嚣并未停歇,反而更添了幾分市井的煙火氣。樓下早點攤的油煙味混合着劣質豆漿的甜膩氣息,順着門縫頑強地鑽了進來。

謝硯秋輕輕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不能再等了。當務之急,是解決最基礎的生存問題——衣物和食物。穿着這身顯眼又破爛的“古裝”中衣在城裡晃蕩,無異于自找麻煩。昨天的經曆已經夠驚心動魄了。

她走到床邊,輕輕推了推母親柳氏:“娘,醒醒。”

柳氏猛地驚醒,眼中還帶着未褪的驚恐和迷茫,看清是女兒才松了口氣,随即又被巨大的疲憊和茫然籠罩。

“娘,我們得出去一趟。”謝硯秋壓低聲音,指了指自己和柳氏身上髒兮兮、袖口磨損的裡衣,“去買些衣裳換上。穿着這個…太紮眼了。”

柳氏低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素色中衣,又看看旁邊同樣狼狽的女兒和還在沉睡的謝明玉,眼中閃過一絲羞慚和無奈。她點點頭,強撐着坐起身,動作牽扯到酸痛的筋骨,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我也去!”地上蜷着的謝明軒一骨碌爬起來,揉着惺忪的睡眼,但聽到“出去”二字,立刻來了精神。

“不行!”謝硯秋立刻否決,“二弟,你和大哥、爹留在這裡,照看好祖母和小弟。”她看了一眼還在生悶氣的謝鎮山和一臉疲憊的謝明遠,“外面人多眼雜,你們…目标太大。” 更重要的是,父親那個一點就炸的火藥桶脾氣,她實在不敢再冒險帶出門。

謝明軒頓時蔫了,委屈地撇撇嘴。謝鎮山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安排。

謝硯秋從信封裡仔細數出五百塊錢,想了想,又咬牙多抽了兩張,一共七百塊,小心地塞進牛仔褲口袋深處。剩下的錢,她将信封仔細折好,塞進房間裡唯一一個破舊床頭櫃的抽屜最深處,又用幾件旅館提供的、同樣散發着黴味的薄被褥蓋住,這才稍稍安心。

“走吧,娘。”她深吸一口氣,拉起柳氏冰涼的手。柳氏也努力挺直了腰背,試圖找回一絲昔日的儀态,但那蒼白的臉色和眼底的驚惶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走出旅館那扇油膩膩的玻璃門,喧嚣和混雜的氣味瞬間撲面而來。清晨的城中村如同一個巨大的、剛剛蘇醒的怪獸,張開了它混亂而充滿活力的口器。狹窄的巷道兩邊,早點攤冒着滾滾油煙,炸油條的滋滋聲、豆漿機的轟鳴聲、小販們此起彼伏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上班族行色匆匆,一手抓着包子油條,一手拎着公文包,在人群縫隙中穿梭。穿着睡衣拖鞋的主婦提着剛買的菜,大聲和攤主讨價還價。空氣中充斥着食物、汗味、汽油味和垃圾發酵的複雜氣息。

柳氏剛踏出門檻,就被這撲面而來的聲浪和景象震得後退半步,下意識地抓緊了謝硯秋的手臂,臉色更加蒼白。她那雙習慣了深宅大院甯靜、看慣了绫羅綢緞、聽慣了絲竹管弦的眼睛,此刻被這粗粝、喧嚣、充滿野性的市井洪流沖擊得幾乎失焦。那些露着胳膊大腿的男女(穿着T恤短褲),那些飛速掠過、發出刺耳怪叫的“鐵盒子”(摩托車、電動車),那些堆積如山、散發着異味的各色“雜物”(攤位上的廉價商品)…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邊界,讓她感到一陣陣眩暈和恐慌。

“娘,别怕,跟緊我。”謝硯秋感受到母親手臂的顫抖,用力握緊了她的手,像一艘破舊但堅定的小船,試圖在洶湧的人潮中開辟出一條安全的航道。她拉着柳氏,彙入湧動的人流,朝着記憶中最近的一個小型超市方向走去。

每一步,對柳氏而言都是一次心靈的沖擊。

一個踩着滑闆、戴着耳機的少年風一般從她們身邊掠過,帶起的氣流撩動了柳氏的衣角,吓得她驚呼一聲,差點摔倒。

“無禮!豎子安敢沖撞!”柳氏下意識地低斥,聲音卻被淹沒在更大的喧嚣裡。

路邊一個炸臭豆腐的小攤,那濃烈到詭異的“異香”随風飄來,柳氏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幹嘔了兩聲,慌忙用袖子掩住口鼻,眼中滿是驚駭:“此…此乃何物?氣味如此…如此駭人!”

謝硯秋趕緊拉着她快步離開:“那是小吃,聞着臭,吃着香…不過我們不吃那個。”她一邊解釋,一邊警惕地護着母親,避開那些橫沖直撞的電動車和提着大包小包的行人。

終于,她們擠到了一家挂着“惠民超市”招牌的小店門口。玻璃門被進出的人推得哐當作響。超市不大,但貨架林立,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五顔六色、包裝花哨的商品,日光燈管發出刺眼的白光。

踏入超市的瞬間,柳氏再次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她仿佛置身于一個光怪陸離的“寶庫”!

頭頂是縱橫交錯的管道和刺眼的白光(日光燈),腳下是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的地磚(她小心翼翼地挪步,生怕滑倒)。四周是如同迷宮般高聳的貨架,上面堆滿了她從未見過的“奇珍異寶”:巨大的琉璃瓶中裝着顔色各異的“瓊漿玉液”(飲料);透明的袋子裡裝着扭曲的、顔色金黃的小“金條”(薯片);鐵皮罐子上畫着猙獰的猛獸(牛肉罐頭);還有那堆積如山的、用精美紙張包裹的、散發着甜膩香氣的“糕點”(面包、餅幹)…琳琅滿目,色彩斑斓,幾乎晃花了她的眼!

“這…這…”柳氏的聲音帶着顫抖,她緊緊抓着謝硯秋的手,指甲幾乎嵌進肉裡,“秋兒…此地…此地是何處?怎生…怎生如此多…異物?”她看着貨架上那些畫着誇張圖案的塑料瓶(洗發水、沐浴露),更是覺得匪夷所思。尤其是當她無意中瞥見旁邊貨架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小盒子(計生用品),上面印着暧昧的圖案和英文,更是讓她瞬間面紅耳赤,如同被燙到一般猛地移開視線,羞憤得連耳根都紅了。

“這是超市,娘,就是…就是賣東西的大鋪子。”謝硯秋低聲解釋,拉着母親走向相對“安全”的服裝區。那裡挂着一些廉價的T恤、褲子、裙子。

“賣東西?”柳氏看着那些标着“29.9”、“39.9”的價簽,茫然不解,“此等琉璃瓶、紙盒、鐵罐…皆是商品?價幾何?如何交易?可有夥計秤量?”在她的認知裡,買東西應該是去專門的布莊、米鋪、雜貨店,由夥計用秤、尺仔細計量。

謝硯秋沒時間詳細解釋,她飛快地掃視着衣架,目标明确——便宜、舒适、不顯眼。她迅速挑了兩件最普通的純色女式T恤(一件給自己,一件給柳氏),兩條寬松的運動褲(同樣自己和柳氏各一條),又給謝明玉挑了一件素色的棉布連衣裙。想了想,又拿了幾雙最便宜的塑料拖鞋。她不敢多拿,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柳氏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幾次想開口阻止女兒“亂花錢”,但看着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她們古怪的穿着實在引人注目),又硬生生忍住了。

最後,謝硯秋拉着還在震驚中回不過神的柳氏,走到生鮮區。她挑了一袋最便宜的大米,幾包挂面,一小桶油,一小瓶鹽,又拿了一小捆蔫巴巴的打折青菜和十幾個雞蛋。看着購物籃裡這點可憐巴巴的東西,再想想家裡七張嘴,謝硯秋的心沉甸甸的。

“好了,娘,我們去付錢。”她拉着柳氏走向收銀台。

收銀台前排着不長的隊伍。前面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正在結賬。她将購物籃裡的東西一樣樣放到傳送帶上。收銀員是個面無表情的中年婦女,動作麻利地拿起一個方方正正、閃爍着幽光的黑色“琉璃闆”(掃碼槍),對着商品包裝上一個黑白相間、如同迷宮般的方形圖案(條形碼),“嘀”地一聲掃過。每掃一次,旁邊一個方形的“琉璃匣子”(收銀電腦屏幕)上就跳出一行字和一個數字。

柳氏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她死死盯着收銀員手中的掃碼槍,又看看那不斷變化的屏幕,臉上血色盡褪,眼中充滿了極緻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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