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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将軍打工記,搬磚也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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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謝鎮山眉頭皺得更緊。他雖不知具體物價,但昨天女兒為五十塊錢低聲下氣的樣子還曆曆在目,一百二似乎…并不多?但眼下,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幹!”

“他呢?”老王指了指謝明軒。

“我爹能幹!我也能幹!”謝明軒立刻挺起胸膛。

“小子,搬磚可不是鬧着玩的!”老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行!看你們父子倆一起,算你八十!幹就跟我來領家夥!”

老王随手從工棚角落扔過來兩雙沾滿幹涸水泥、散發着汗臭味的破舊勞保手套,又指了指外面一堆堆的紅磚:“看見沒?就那邊!搬到那邊腳手架底下!碼整齊了!會數數吧?一千塊磚一個标記!别給老子偷懶!下午六點收工結錢!偷懶耍滑,一分沒有!”他粗魯地交代完,又坐回去繼續打電話催債了。

謝鎮山看着地上那兩雙肮髒破爛的手套,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眼中充滿了厭惡。他堂堂大将軍的手,是用來握刀劍、批軍令的,豈能戴這等腌臜之物去搬磚?!

“爹…戴上吧…髒是髒了點…”謝明軒倒是沒那麼多講究,撿起手套,拍了拍灰,笨拙地往手上套。

謝鎮山看着兒子,又看看外面堆積如山的紅磚和那些忙碌的、佝偻的身影,最終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戴!”他嫌惡地用腳尖踢開那手套,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堆紅磚。

“哎!那大個子!手套!”老王在後面喊了一嗓子。

謝鎮山頭也不回。

他走到磚垛前,看着那棱角分明、沉甸甸的紅色長方體,深吸一口氣,彎下腰,雙手抓住兩塊磚的邊緣,猛地發力!

沉!

出乎意料的沉!

一塊紅磚的重量遠超他的想象!兩塊加起來,更是讓他手臂一沉!這與他平時舞弄的兵器(哪怕是沉重的長柄大刀)感覺完全不同!兵器是趁手的,有技巧的。而這磚,是純粹的、笨拙的、死沉死沉的負擔!他試着調整姿勢,想運用腰腹力量,但那粗糙的磚面立刻磨痛了他習慣了握缰繩和兵刃、雖有薄繭卻依舊相對細嫩的手掌!

“爹!一次搬兩塊就行!多了累!”謝明軒戴着手套跑過來,也學着搬起兩塊磚,龇牙咧嘴地抱在懷裡,顯然也很吃力。

“哼!”謝鎮山冷哼一聲,不服輸的勁頭被激起。他再次發力,又加了一塊!三塊紅磚疊在一起,重量陡增!他咬緊牙關,手臂肌肉贲張,額角青筋微微跳動,才勉強抱起,步履沉重地朝着幾十米外的腳手架走去。每走一步,粗糙的磚棱都深深硌進他的皮肉裡,帶來陣陣刺痛。腳下的泥土松軟不平,稍不留神就會陷進去。塵土撲面而來,嗆得他直皺眉。

一趟,兩趟,三趟…

烈日漸漸升高,無情地炙烤着大地。工地如同一個巨大的蒸籠,悶熱無比。汗水很快浸透了謝鎮山那件廉價的化纖T恤,緊緊貼在身上,黏膩難受。汗水流進眼睛,帶來刺痛。手掌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他知道,肯定是磨破了。每一次彎腰、發力、行走,都消耗着巨大的體力。更讓他煩躁的是那些無處不在的塵土,鑽進鼻孔、頭發,讓他渾身發癢,狼狽不堪。

而效率…低得可憐!

他習慣了戰場上大開大合、講究爆發力和技巧的搏殺,對這種單調、重複、純粹拼耗體力的笨重勞作,完全不得其法!他不懂得如何省力地一次搬運更多磚塊,也不懂得如何利用工具(比如獨輪車),更不懂得和其他工人配合。他就像一頭闖進瓷器店的蠻牛,空有一身力氣,卻處處碰壁,事倍功半。

反觀旁邊那些熟練工,兩人一組,一人用鐵夾子一次夾起七八塊磚,穩穩放在簡易推車上,另一人推着車一趟就能運走幾十塊,又快又省力。他們看着謝鎮山那笨拙吃力的樣子,不時投來或同情、或好笑、或鄙夷的目光,偶爾還夾雜着幾句聽不懂的方言議論和低笑。

“爹…歇…歇會兒吧…”謝明軒搬了十幾趟,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小臉通紅,汗水順着下巴往下滴。他戴着手套的手也磨得生疼,胳膊酸軟得擡不起來。他癱坐在一堆磚上,大口喘着氣。

謝鎮山也感覺腰背如同斷裂般酸痛,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鉛,肺裡火燒火燎。他擡頭看了看那似乎永遠搬不完的磚山,又看了看西斜的太陽,一種從未有過的、深入骨髓的疲憊感和挫敗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他的心髒。

“哼!”他重重地将手中的兩塊磚扔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他靠着冰冷的磚垛滑坐下來,也顧不得髒了。攤開手掌,果然,掌心一片通紅,好幾個地方磨破了皮,滲出血絲,混合着磚灰,看起來一片狼藉。

他低頭看着自己這雙曾經挽強弓、舞利劍、号令千軍的手,此刻卻布滿磨痕和污垢,狼狽不堪地捧着兩塊粗鄙的紅磚…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海嘯般再次将他淹沒!比在派出所、比在旅館、比在超市門口受辱更甚!這是對他畢生信念和驕傲最徹底的踐踏!

“賤役…賤役…”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帶着一種近乎崩潰的絕望。汗水混合着灰塵,在他剛毅卻寫滿疲憊的臉上沖刷出幾道污痕。

謝明軒看着父親痛苦扭曲的表情和流血的手掌,少年眼中第一次沒有了興奮和好奇,隻剩下茫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這搬磚…一點也不好玩,好累,好痛。

就在這時,工頭老王叼着煙,晃悠着走了過來。他看了看謝家父子面前那少得可憐的、碼得歪歪扭扭的幾堆磚(與其他工人相比),又看了看謝鎮山流血的手掌和謝明軒累癱的樣子,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啧!就這?還吹牛說體力活不在話下?”老王吐掉煙頭,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磚塊,“看看你們搬的這點玩意兒!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磨磨唧唧,裝模作樣!浪費老子盒飯錢!”他指着旁邊一個推着滿滿一車磚、健步如飛的精瘦漢子,“看到沒?跟人家學學!就你們這熊樣,還想拿一百二、八十?我看能給你們一半就不錯了!愛幹幹,不幹滾蛋!”

赤裸裸的羞辱和克扣的威脅,如同最後一根稻草!

謝鎮山猛地擡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老王!那眼神如同受傷的猛虎,充滿了暴戾和殺意!一股源自屍山血海的兇悍氣勢瞬間爆發!他全身肌肉繃緊,拳頭猛地攥起,指節因用力而發出爆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将這個滿嘴噴糞的胖子撕成碎片!

“爹!不要!”謝明軒吓得魂飛魄散,猛地撲上去抱住父親的手臂!

老王也被謝鎮山那瞬間爆發出的駭人氣勢吓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但随即反應過來,這裡是他的地盤!他色厲内荏地指着謝鎮山:“你…你想幹什麼?反了你了!信不信老子…”

“我們幹!”

一個嘶啞卻異常清晰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

謝鎮山那緊握的拳頭,在兒子驚恐的拉扯和老王色厲内荏的咆哮中,劇烈地顫抖着。他死死咬着牙關,牙龈幾乎要滲出血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瞪着老王,那目光如同淬毒的利箭,要将對方釘死在原地!

老王被他看得心底發毛,但仗着在自己地盤,又挺了挺啤酒肚,梗着脖子吼道:“幹瞪眼吓唬誰呢?不幹就滾!别耽誤老子事!”

謝鎮山胸膛劇烈起伏,如同拉風箱般發出粗重的喘息。他猛地低下頭,不再看老王那張令人作嘔的臉,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掌,那粗糙的磚灰混合着血污,刺眼無比。

“爹!求你了!别動手!姐說了…不能惹事…”謝明軒帶着哭腔,死死抱着父親的胳膊,他能感覺到那手臂上虬結的肌肉如同鋼鐵般堅硬,蘊含着毀滅性的力量。

時間仿佛凝固了。周圍的喧嚣似乎都遠去,隻剩下謝鎮山粗重的喘息聲和老王強作鎮定的叫罵。

就在謝明軒幾乎要絕望的時候,謝鎮山那隻緊握的拳頭,極其緩慢地、極其艱難地…松開了。

他猛地擡起頭,不再看老王,也不再看自己流血的手,而是将目光投向遠處那堆仿佛永遠搬不完的紅磚。他的眼神空洞,又似乎燃燒着某種冰冷到極緻的火焰。他用那隻磨破皮、沾滿灰血的手,一把推開兒子,然後彎下腰,沉默地、動作近乎粗暴地再次抓起兩塊沉甸甸的紅磚!

這一次,他不再講究姿态,不再顧及手掌的疼痛。他如同一個被抽空了靈魂的機器,隻是麻木地重複着彎腰、抓磚、起身、行走的動作。腳步沉重,每一次都踏得泥地微微震動。汗水如同小溪般從他額角、鬓邊流淌下來,混合着灰塵,在他臉上勾勒出狼狽的溝壑。那身廉價的運動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依舊魁梧卻帶着悲怆意味的輪廓。

他沒有再理會老王的叫嚣,也沒有再看任何人。他隻是沉默地、一趟又一趟地搬運着。手掌心的傷口被粗糙的磚面反複摩擦,鑽心地疼,他卻仿佛感覺不到。那曾經屬于大将軍的驕傲和尊嚴,似乎在這一刻,被他親手埋葬在了這肮髒的塵土裡,換成了手中這兩塊沉甸甸的、價值“一百二”的紅磚。

謝明軒看着父親沉默而悲壯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他咬咬牙,也重新戴上那破手套,學着父親的樣子,吃力地抱起兩塊磚,踉踉跄跄地跟在後面。

老王看着這父子倆突然爆發的沉默勞作,尤其是謝鎮山那如同自虐般的狠勁,撇了撇嘴,罵罵咧咧地走開了:“媽的,神經病!早這麼幹不就完了!”

夕陽如同一個巨大的、燃燒殆盡的火球,緩緩沉入城市鋼筋水泥的叢林之後,将最後一點餘晖吝啬地塗抹在“陽光新村”那如同蜂巢般密集的握手樓群上,也塗抹在謝家父子蹒跚歸來的身影上。

謝鎮山走在前面,步伐沉重得如同灌了鉛。那身廉價的藍色運動服被汗水和灰土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依舊挺拔卻透着一股濃重疲憊的輪廓。他微微低着頭,看不清表情,隻有緊抿的唇線和繃緊的下颌顯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靜。他雙手垂在身側,手掌上胡亂纏着從工地上撕下來的、沾滿污垢的破布條,隐隐透出暗紅的血迹。每一步踏在城中村坑窪不平的水泥路上,都帶起細微的塵土。

謝明軒跟在後面,同樣灰頭土臉,累得像條脫力的小狗。他耷拉着腦袋,肩膀垮塌,兩條腿仿佛不是自己的,隻是機械地挪動着。手上同樣纏着髒布條,小臉被汗水和灰土糊得看不出本來面目,隻有那雙眼睛還殘留着幾分少年人的靈動,此刻卻寫滿了疲憊和茫然。

推開“友家旅館”那扇油膩的玻璃門,一股混合着黴味、廉價香水味和泡面氣息的渾濁空氣撲面而來。

“爹!二弟!你們回來了!”一直守在窗邊的謝硯秋第一個迎了上來,聲音帶着急切和擔憂。她一眼就看到父親手上那滲血的布條和弟弟狼狽的樣子,心猛地一揪。

柳氏、謝明遠、祖母和張嬷嬷也立刻圍了上來。

“老爺!你的手!”柳氏看到丈夫手上的血污,眼淚瞬間湧了上來,聲音帶着哭腔,想要上前查看。

“無礙。”謝鎮山猛地擡起手,避開了妻子的觸碰。他的聲音嘶啞幹澀,像是砂紙摩擦,帶着一種拒人千裡的冰冷。他沒有看任何人,徑直走到那張破桌子旁,拉開一張吱呀作響的椅子,重重地坐了下去。椅子不堪重負地呻吟了一聲。他閉上眼,仰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胸膛依舊微微起伏,汗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在灰土中沖出幾道清晰的痕迹。一股濃重的汗味和塵土氣息彌漫開來。

“爹…喝水…”謝明遠小心翼翼地将一杯涼白開遞到父親面前。

謝鎮山眼皮都沒擡一下,隻是從緊抿的唇縫裡擠出一個字:“累。”

謝明軒則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靠着床沿,大口喘着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軒,快說說,怎麼樣?活好幹嗎?工錢…工錢拿到了嗎?”謝硯秋蹲下身,一邊幫弟弟擦着臉上的灰,一邊急切地問。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謝明軒緩了好一會兒,才蔫蔫地開口,聲音有氣無力:“累…累死了姐…那磚頭…死沉死沉的…搬不完…根本搬不完…”他委屈地伸出纏着破布條的手,“手都磨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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