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蝙蝠洞的冷光燈在達米安披着蝙蝠衣的肩頭投下鋒利的陰影,他摘下沾着今晚哥譚塵灰與黑/幫交結硝煙的頭罩,濕漉的汗液順着他的下颌滑落,散開的頭發淩亂的支在頭頂。
他剛從冰山餐廳回來,将那隻亂竄的企鵝扔回了監獄。與那一群黑色“企鵝”的搏鬥讓他身上的戰甲多了幾處破損,可是納米質地的材料很好的保護住了他。阿爾弗雷德端着一個托盤從樓梯那兒走了下來,老管家幹瘦缺并不缺乏力量的手托着簡樸的托盤,上面放着一杯熱茶,以及一封白色的信封——燙金火漆印上的貓頭鷹圖騰在冷光下泛着陌生的光芒。
一種近乎明示的邀請和挑釁。
“寄給韋恩的,達米安少爺。”老管家的聲音在空蕩的蝙蝠洞中響起,達米安看向這一冊藏在未知目的的信紙,他伸出手——蝙蝠俠接下來這一次犯罪前的邀約。
信紙展開時發出獨屬于紙張的脆響,墨迹未幹的字迹帶着獨特的角度,一種刻意學習模仿過的花體,卻在筆畫轉折處暴露出狡黠的惡趣味。還沒有摘下蝙蝠手套指尖無意識摩挲着信紙上若隐若現的暗紋它們組成一串字符——《The Court of Owls》
“聯系松鴉,我需要調取近哥譚所有關于貓頭鷹法庭的信息。”他轉身走向蝙蝠戰機,還未被解開的黑色披風在身後随着行走的風揚起。
阿爾弗雷德看着手中托盤上的熱茶,注視着再次變得寂靜的蝙蝠洞歎了一口氣,然後給已經與蝙蝠俠彙合的松鴉發去了消息。
4.
迪克躺在床上,他并不是很清楚已經過去了多久,但是他知道布魯斯和達米安絕對在尋找他,提姆和傑森手上的任務說不定會因為他的這一次“綁架”而受到牽連。
唉,迪克在床上蠕動了一下,其實被注射到他體内的藥液已經沒有剩下多少了,感謝達米安從聯盟帶回來的被研究出來的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至少羅賓現在已經慢慢恢複了力量,即将逃出去給辜負了自己信任的畫眉鳥一個親切的拳頭。
迪克AKA大力羅賓鳥:親愛的歐布,我在貓頭鷹法庭很想你:)
迪克坐起身,他強忍着腿上傷口的疼痛,他來到房間面前,将耳朵貼近,然後又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小的蝙蝠镖,靈巧的知更鳥咬咬牙,按下房間的門把手,接着猛地躍起,躲開了來自身側法庭利爪的襲擊。他踩在被絆倒的利爪身上,借助對方起身的力量向上跳起,雙手抓住樓道通風口邊緣,借力一晃将自己拽了進去。狹窄的管道裡滿是鐵鏽和灰塵,身體的虛弱加上突然高強度的動作使得他現在每一次呼吸都帶着腥甜的鐵鏽味。
下方的追兵已經随着他逃離的路線逼近,羅賓聽見了他們手上爪刃刮擦金屬管道的尖銳聲響,銳利的飛镖擦破管道内的風追了上來,羅賓偏了偏頭,躲過了本應該命中他後腦勺的飛刃。
哦,他們從哪兒來的這麼多武器,迪克摸了摸自己包裡剛才從利爪們身上弄來的飛刃,他現在身上貓頭鷹的濃度都快要超過蝙蝠了。
鐵鏽交雜的腐臭的血腥味兒圍繞在羅賓的鼻尖。
……
陰冷的通風管道深處,理查德?格雷森的身影在從管道下方照射上來的忽明忽暗的微光中晃動。他的制服還算是整齊,不會使得他太過狼狽,腿上的傷口早已經停止了滲出鮮血,在暗色的布料上暈染出一塊深色的痕迹。方才與利爪守衛的交鋒與躲避,卻再次扯開了他的傷口,讓他此刻每走一步都伴随着疼痛,可是他卻不敢有絲毫停留 —— 身後來自利爪的追殺如同粘膩附着的影子,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迪克向下看了看無人的走廊,他看見了地道石壁上,用熒光塗料繪制的貓頭鷹圖騰散發着幽幽冷光,羅賓鳥展開翅膀從狹窄的通風管道躍了出去。
5.
我和理查德一同站在監控屏幕前,夜枭剛才已經帶着終極人離開了,離開之前終極人還專門回過頭留給了我和理查德一個“别來打擾”的眼神。
于是乎我和理查德就像是留守兒童一邊被留在貓頭鷹法庭看家了。
我觀察着迪克躍下管道的動作,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這不應該怪我。”我按下暫停,伸手指了指迪克貓下腰躲藏的身影:“你們明明是同一個人,讓我吃一口代餐很正常好吧,而且他的反應不比你慢多少。”
“嗯哼。”我聽見理查德從鼻腔裡擠出一絲贊同,接下來就用帶一點調笑的語氣湊近我:“那麼現在正餐來到你的面前了,要過來吃一口嗎,歐布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