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慈祥不過的模樣了。
對面姚家大小姐幾乎哭腔,“父親,女兒知道你是給女兒臉面,可是這件事女兒的錯,隻求父親看在女兒面子上,饒了素眠,她這些年伺候女兒,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就讓女兒去向祖宗請罪,代她受過。”
韓氏放慢腳步過去,仔細聽着這父女倆個的對話。
這邊姚藺忠一頭霧水,一下朝回來,這個大女兒就要去跪祠堂,說什麼她身邊的丫頭素眠,爬了他的床,他根本沒見過。
不想事情弄的人盡皆知,可大女兒死活不避諱人,他罵又罵不得,正着臉,“什麼素眠,父親最近根本不曾見過她。”
姚疏桐眼中有迷茫之色,“怎麼會,是一早紀媽媽到我那裡說的……”
翠勺這時候接口,“紀媽媽說素眠爬了您的床,到小姐兒這兒讨說法,好一通折騰,小姐還暈了一回。”
這是把自己架上火烤了,韓氏勾唇深呼吸走了過來。
“老爺回來了。”
“哎呦,桐姐兒怎麼跪在這兒,媽媽快過去把人扶起來。”
韓氏也過來扶姚疏桐,姚疏桐這才起來,眼裡還有淚痕讓人無法忽視。
姚府管家老李把四周的人遣散,姚藺忠再次發話,姚疏桐才由翠勺和紀媽媽攙扶往屋子裡走,姚藺忠作為父親落在後面,韓氏自然隻能更後。
姚藺忠讓姚疏桐坐,他才坐下,韓氏沒坐。
“老爺都是我的錯。”
她把素眠的事如實說來,“都怪紀媽媽人老了,傳錯了話。”到頭來推到紀媽媽身上。
紀媽媽一擡頭紅彤彤的臉,看的姚蔺忠一愣,“誰打的你?”
他下朝回來就被一番折騰,頭腦混亂的不得了。
他臉色不好,紀媽媽如實說自己打的。
姚藺忠冷笑,“打給主子看?氣主子?”
紀媽媽不敢說話了。
姚藺忠轉頭開始對韓氏發難,“既然是爬小主人床這等勾當,還敢信口雌黃污蔑主子,你個當家主母不做主處置,派個老奴去為難桐兒?怎麼你真覺得是桐兒指使的不成?”
“這事傳出去,我問你,家裡幾個女兒家要不要嫁人了?”
韓氏試圖解釋,“老爺,那素眠是桐姐兒的人,我怎麼好直接處置……”
“那就不能等我回來!”姚藺忠直接打斷。
韓氏有口難辯,再沒了往日的口才。
韓氏跪地,“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
姚疏桐淚眼婆娑,同韓氏一起下跪,“父親,是女兒的錯。”
“素眠她……”
她不說下去,隻是哽咽,不難讓人看出來,她是個念舊的好主子,是個心軟的女孩子。
“好了桐兒,快起來,這事就是一場烏龍。”
“你心善才身邊會出這種壞奴,父親也顧及你,這樣吧,父親把她收房,望她往後一心思過,回頭重新做人,不再有肮髒心思。”
姚疏桐謝過,被翠勺扶着離開。
人一走,韓氏沒忍住。
又怕姚藺忠生氣,撒嬌的抱住姚藺忠的胳膊,“老爺,怎麼能收房那種壞奴!”
姚藺忠推開她,“不然呢,配給你兒子?”
韓氏一噎,姚藺忠,“現在都知道她爬了我的床,怎麼你的意思把她打死丢出去?”
“這些年你怎麼對桐兒,别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尊着你,讓你做這個家的主母,眼看着桐兒要進宮了,你要我這時候打死她的人或是處置她的身邊人,讓她傷心?”
“我問你,你還是個人嗎?”
韓氏被說的一愣。
姚藺忠從不會這麼對她的,從前的溫柔耐心去了哪裡……
姚藺忠轉身就走,路過内房看到裡頭一地狼藉,更是出言嘲諷,“正頭娘子真是好大火氣!”
冷哼一聲直接摔門而去。
不過兒管家老李進來,“夫人,老爺吩咐了,讓你盡快置辦擡素眠為姨娘的喜事。還有老爺說,最近就在書房睡了,飯菜這兒也不用備了。”
老李出去之後,紀媽媽從外頭進來。
韓氏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置辦喜事吧,吩咐下去。”
紀媽媽說是,其他的什麼也不敢多說,老爺居然在明知道素眠是什麼德行的情況下,還擡她身份,說到底是擡大小姐的臉面,都是看在大小姐的臉面上。
到晚間飯菜擺上來,韓氏沒有心思吃一口,胸口仿佛壓着一塊大石頭。
看着對面空蕩蕩的,回憶起來以前夫妻恩愛的時光,心裡酸的很。
紀媽媽歎口氣,“夫人才是那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這些年夫人當家也不容易。”
韓氏淚沒崩住,哭了會兒,“你背着人去找一趟老李那兒,讓他不要打擾老爺,來見我一次。”
紀媽媽詫異,又一愣。
“怎麼你不願意?”
紀媽媽咽下去心裡的苦楚,“願意夫人,老奴是夫人的娘倆陪嫁,為了夫人什麼都願意。”
紀媽媽出了正房歎口氣往東面走,東面一間寬敞屋子裡,她敲響了房門。
“老李?”
裡頭很快傳來驚喜的聲音,“萍娘是你。”紀萍娘,正是紀媽媽的名字。
裡頭伸出來一胳膊,把紀媽媽暧昧的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