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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Scarborough F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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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裡克比海倫高了不少,現在,他一隻腳踏上了降落甲班,海倫要仰着頭看他。海倫因不滿和留戀微微噘起嘴,在埃裡克看來她正向自己索吻。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埃裡克陰陽怪氣的說。

“哦,我倒是不擔心這一點。”海倫回嗆道。

“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畢竟,每晚的相處中我把我的話都說盡了。”

“埃裡克!”海倫輕推一下埃裡克的肩膀。

“如果你想聽我再說一遍的話,我愛你。”埃裡克抓住海倫的手,把她拽進自己懷裡,“為你我說多少遍都可以。”

“我也愛你,埃裡克。”海倫親吻埃裡克,“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意願給海倫無盡的愛與親吻的兩人當中,回來的隻有查爾斯——輪椅上的查爾斯。

海倫眼中靜谧的海被大陸闆塊似的淚水無情的劃分成幾大洋;她詢問,像一隻離隊的雁詢問雲朵:“發生了什麼?”

除了降下暴雨,雲朵什麼也不能回答;查爾斯或許可以,但他在開口後收聲。

海倫不依不饒的問:“發生了什麼?”

查爾斯遺憾,他說:“埃裡克不和我們在一起了……還有瑞雯。”

海倫伏在查爾斯的膝蓋上。查爾斯想,海倫小時候是不是也做過這個動作?那時他的雙腿還有感覺,可以感受到她毛茸茸的、被陽光曬到發燙的金色長發;現在她硫酸似的淚水砸進自己的皮膚,啃噬自己的骨頭,卻隻有他的心在痛。

那個戰火不曾憐惜過的孩子啊,那個争霸不曾饒恕過的犧牲啊,他的海倫,他不止一次在夢中與她共同回溯久遠的長刀的夜。查爾斯清晰的看見——那些畫面比百老彙舞台上演出人員服裝上的仿古扣子更清晰——海倫運動鞋的膠底紋路裡湧進父母的鮮血。

“爸爸媽媽?”現在,海倫又像以前一樣,呼喊永不會給她回音的名字,“爸爸媽媽?”

查爾斯問自己,是他給她的愛不夠撫平那些創傷嗎?還是他這種凡俗的、優渥的愛于她而言根本無益?當他帶着她去電影院、遊樂場的時候,她破損的笑容好像在說:我的爸爸媽媽也将帶我去做這些事,隻不過他們不在了。

有些生靈注定隻能在複仇的火焰中安息。

“海倫,”查爾斯輕聲說,“你與埃裡克不是同路人。”

“海倫,”查爾斯用一種海倫永遠聽不到的聲音說:“他本來也要帶走你。”

古巴的沙灘上,查爾斯看着控制導彈的埃裡克,對他說:“埃裡克,你說過我們都是更好的人,現在是證明它的時候了。那些船上有上千個人,隻是服從命令的、無辜的人,他們隻是服從命令。”

埃裡克回答他:“我曾經對服從命令的人仁慈過,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但究竟是那枚擊穿查爾斯脊髓的子彈葬送了二人間的關系,還是他們本就存在的分歧造成了這一切?

“他們想要我們反目成仇,我警告過你,查爾斯。我想你在我這一邊,你我是兄弟,你我有相同的理想。”

“我的朋友,”查爾斯用他那雙藍眼睛看着埃裡克,“很抱歉,我們不是。”

埃裡克站起身,“這個社會不接受我們,我們就自己獨立。人類已經出過手了,現在輪到我們。誰願意和我一起?”

埃裡克向瑞雯伸出手,“我們不再躲藏。”

然後,埃裡克注視查爾斯,“我還要帶走海倫。”

查爾斯隻用一句話就噎住了埃裡克:“海倫也是人類。”

無法組成句子的單詞在埃裡克的腦海中飛速流竄,而因他戴上了頭盔,查爾斯沒能捕捉到他那些零散的、很難表達清楚的想法。

埃裡克想到,海倫是不一樣的,她和那些人類不一樣;埃裡克又想到,即使這些镌刻在相處中的感受能被自己提取出來,那些追随他理念的人就一定會接受海倫嗎?他們的愛超越了身份,卻超越不了世界的限制——那些枷鎖、那些鐐铐、那些圍欄,竟不是鐵鑄的,埃裡克束手無策。

“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埃裡克說,“到那時,她将站在我身邊。”

03.

倘若一個猶太人親吻一個日耳曼人,世界會發生怎樣的巨變?

怕是沒有。

倘若一個變種人愛上一個普通人,地球将會怎樣的倒轉?

應該不會。

倘若那個猶太人、那個變種人是埃裡克,而那個日耳曼人、普通人是海倫,是不是也會如上所述,風平浪靜,天下太平。

誰都沒有勇氣直面探尋的結果,甚至,他們都沒有勇氣去探尋。

埃裡克知道,海倫應該站在查爾斯身旁,像他來之前一樣——海倫不就是查爾斯最好的政治背書嗎?

政治是世界上最幼稚的東西;但随着年齡增長,人們會如同忘記線段兩端有點一樣忘記它運行的簡單邏輯。

可是每當想到正在親吻海倫的人是查爾斯而不是自己時,埃裡克陷入痛苦的漩渦。

為了再次與海倫相擁,為了再次把“我愛你”送進海倫的耳朵,埃裡克尋找一種使普通人轉化成變種人的方法。

但萬事成空。

拜訪查爾斯的時候,瑞雯照例帶去埃裡克對海倫的問候。

“你不必再這樣做了。”有一天查爾斯說:“海倫已經離開。”

是出于什麼原因,海倫不願見埃裡克的?

可能是因為埃裡克告訴海倫他那個瘋狂而荒誕的想法。

“或許真的可以實現,”埃裡克說,“你能擁有回到過去的能力。”

海倫則念出了《百年孤獨》裡的那句話:“跟他們鬥了那麼久,琢磨了他們那麼久,最終卻變得和他們一樣。人世間沒有任何理想值得以這樣的沉淪作為代價。”

海倫對埃裡克說:“别讓我看到一個追求獨裁與權力的馬克思——那不是我跟随你的本意。”

是出于什麼原因,海倫離開澤維爾?

查爾斯漸漸适應了輪椅上的生活後,海倫提出她的念頭。

“你一直住在這裡,海倫。”查爾斯不安的拉住海倫的手,仿佛這樣可以把她留住,“你在這裡很安全。”

海倫抽回手,“我們不在一起了,查爾斯,我不想事情鬧到難以收拾的地步再收手。”

海倫想了想,又說:“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還有寫信。”

埃裡克隐秘的行蹤使他很難實時掌握海倫的近況,偶爾幾次,他在有關遊行集會的播報中看到海倫的身影。鏡頭把她拍的十分清楚,埃裡克隔着屏幕親吻她的發梢。

“我希望你可以感受到,我對你的愛始終不曾改變。”埃裡克喃喃,“我是埃裡克;我是那個沒有機會與你在故土相遇的猶太男孩,我是馬克思。”

查爾斯托瑞雯把屬于埃裡克的那幾封信交給他。

“……近來很忙,我在倉促中給你寫信。說實話,落筆的時候我居然不知道要寫些什麼,思念果真不可以用文字表達。

我不該講這些話,說這些事情對你我的關系有什麼增益嗎?每天我閉上雙眼小憩時,你住在我的夢裡——我的夢裡是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放心的說話、做事吧,我總不會審理一個虛幻的影子。

如果你發現紙張有褶皺,不要以為那是我的眼淚,雨水、冬日裡的汗漬……把它們随便想成别的什麼吧,别為我的悲傷而悲傷,這樣下去,沒有哪個宇宙能包容住如此大的絕望。

我們還有未來,我堅信,就像我相信你曾經說過的、幾乎全部的話,我們仍有未來。如果你身邊有了能預測未來的變種人,别讓他看我們的,我還要為我們的重逢保留一點神秘感。

它快要來了,不是嗎?人們都說現在的社會是從沒有過的和平。

我愛你,埃裡克,我愛你。

不要看上一句話,雖然用筆劃了幾遍,我遮不去那些印記。

等我見到你,我要親口說給你聽。”

End.

“……一進到澤維爾我就注意到她了,歐芹、鼠尾草、迷疊香和百裡香。站在草坪上我擡頭,她小小的身影正藏在卧室窗簾之後……她手裡拿着一隻果汁冰棍,或許是觀察我們入了神,融化的果汁滴落,掉在她的腳背,那點引子使她聞起來更濃郁更甜蜜……她當時在想什麼?是否和我想的一樣?我不知道,查爾斯,那是你的能力。我的能力是搖動鐵質的欄杆,使她像隻落在上面的小鳥一樣彈跳開,完整的出現在我眼前……你揮舞手臂,向她喊:‘少吃點甜食,那對你的蛀牙可不友好。快下來見見我們。’然後她與我握手,海倫·馮·施萊……”

“你應該保護好她的,”喝了一口苦艾酒,埃裡克繼續說,“你怎能能讓她離開?”

“我們誰都沒有動搖她的能力,埃裡克。”

冰冷的觸感從指尖傳送至大腦,再沒有一次,查爾斯能感受到海倫蝴蝶般的氣息。

在準備下一次演講的晚上,海倫被謀殺;人們發現她時,血浸泡透了汽車旅館的單人床。

“戰争結束了嗎?”埃裡克問查爾斯。

查爾斯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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