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terday once more
伊妮絲
迪恩·溫徹斯特
你曾經的美麗遠勝如今,你今日的痛苦卻變本加厲。那些号稱能拯救我們的東西,到底帶給我們什麼?那些所謂施加善意的神明,何時暴露了竊笑?
可悲我還希望能幫助你。
01.
“迪恩?迪恩·溫徹斯特?”松開身旁男人的手,伊妮絲朝那個熟悉又模糊的背影呼喊幾聲。
等到那人轉過身,伊妮絲再收攏不住臉上驚喜的笑容。
“我一眼就認出來是你。我是說,我們曾經是同學……”伊妮絲極力克制自己過分的熱情,“算了,你可能不記得,畢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記得,伊妮絲。”迪恩與她擁抱,“你看起來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更好還是更糟?”
“當然是更好,你看起來美極了。”
被忽視的男人重咳兩聲以表示不滿。
“他是你男朋友嗎?”迪恩問。
“普通朋友。”伊妮絲用眼神制止那男人多餘的行為,“我能晚些時候約你出去嗎,迪恩?如果你還在這裡的話。”
“我準備在這裡住兩天。”
“太好了,不是嗎?”伊妮絲手忙腳亂地翻出手機,“你肯定是換了電話号碼。”
迪恩的潛意識告訴他伊妮絲身邊的人就是她的男伴,他的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接過伊妮絲的手機,輸入電話号碼。
他的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摟住她的腰,在他們喝了幾輪酒之後。
伊妮絲的雙唇極緻瑰麗,以至于迪恩忽視親吻時黑暗陰影中邪惡怪物發出的滿足喟歎。
倘若他發現,他卻能停下嗎?
襯衫紐扣被粗魯地扯開。
“哦哧。”迪恩低呼一聲,“那是什麼?你美甲上的鑽石嗎?”
“我弄傷你了嗎?”伊妮絲緊張的檢查迪恩的手背。
“隻是條紅痕,沒有破。”
迪恩好像看見伊妮絲長舒一口氣,好像聽見牆壁裡有尖銳的指甲在抓撓摩擦,但很快,那些似真實如幻境的感覺被伊妮絲的觸碰封印進他不願多加思索的記憶裡。
“你還想吻我嗎?”伊妮絲問,她的語氣很小心。
“不然我為什麼帶你回來?”迪恩用實際行動回答她,“我沒找到你裙子的拉鍊,它很漂亮,我不想扯壞它。”
“它沒有拉鍊。”伊妮絲的手向下劃,“而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
迪恩的吻亦然,從嘴唇,到頸窩,再到肚臍,以及那撲朔迷離莫不可測的迷黯之徑。
“這就是我想做的。”迪恩吐出口中沉滿的水,抿了抿嘴唇,又把附着在舌頭和牙膛的殘存吞進喉嚨,“你能承受更惡劣的嗎?”
“不要問,做就是了。”
伊妮絲的裙子堆疊于迪恩的胯骨,每次移動,他能看見絲質的皮膚上滌蕩層層來自月光的波浪。将雙手放在伊妮絲腰間時,迪恩摸到兩個小圓凹。他借力把伊妮絲拉進懷中,吻她的肋骨,翻身重掌主導。
“我們剛剛試過這個嗎?”迪恩的呼氣聲打在伊妮絲耳後。伊妮絲癢得縮起脖子,細密的吻痕因她的動作泛起褶皺。
“你從哪裡搞來的?”伊妮絲扭頭問,滑落的長發使她視線受阻,而她無法将它們撩開,“這看起來不像玩具。”
“我是警察。”迪恩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證件,“不用擔心,我把鑰匙保管的很好。”
“我希望如此。”伊妮絲調侃道。
回應她的是不輕不重的拍打。
皮膚貼住冰涼的瓷磚時,伊妮絲倒抽一口氣,身前降下的熱水則讓刺激愈演愈烈,她不由得踮起腳。迪恩幹脆将伊妮絲的雙腿架起,把她推出水做的簾幕,使她隻蒙承自己身體的溫度。
饑腸辘辘,他們仍糾纏至一處,時間與空間通通被抛之腦後。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空空如也的紙盒被迪恩丢進垃圾桶,“我必須出門買點東西了。”
“為什麼不去我家住?”伊妮絲在床上滾了幾圈,用被子抱住自己,“我的意思是,你的确找了間可愛的小旅館,但我的公寓更讨人喜歡。”
“我會把你的公寓搞得一團糟的。”迪恩湊過去親吻伊妮絲,一下接一下,“看看我們周圍就知道了。”
“我有個烤箱,還新買了咖啡機。”伊妮絲揉了一把迪恩的頭發,“我可以給你做早餐。”
“多麼吸引人。”迪恩挑眉,“但相信我,你不會喜歡我的打擾。”
“陪我吃晚餐怎麼樣?今晚?”伊妮絲站在床上,從枕頭底下抽出迪恩的襯衫,像舉着逗貓棒一樣搖晃,“你不需要打領帶,買束鮮花就足夠了。”
“你知道我會答應。”依着伊妮絲的性子,迪恩假裝抓不到襯衫的陪她玩了一會兒。
“讓我來。”伊妮絲給迪恩系好扣子。
“我們之前都沒怎麼說過話,上學的時候。”迪恩注視着伊妮絲的動作,“這感覺很奇怪,好像我們從來都該這樣親密無間。”
“迪恩,你在學校隻待了不到兩個月。”
“我應該第一天就和你打招呼。”
“你确實這麼做了。”伊妮絲捧住迪恩的臉,吻他新生的胡茬,又吻他寶石般的眼睛。
“是嗎?”迪恩有樣學樣,贈她回吻。
“學校放映影片的時候,”伊妮絲把這句話念得像首小詩,珍貴的情感被她縫進每個字母,“你坐在我旁邊。”
“原來那是你見我的第一面。”
“什麼?”
“沒什麼。”迪恩笑着捏捏她的臉頰,“買束鮮花,我記住了。”
02.
“你為什麼突然回來?”煮意面時伊妮絲問迪恩。
迪恩這才回想起此行的目的:新聞報道近三個月來此地有六名男性死于非命;警方結案為自殺,但迪恩覺得這其中另有蹊跷。
“工作安排。”迪恩含糊其辭,他不想讓伊妮絲卷進麻煩。
“你選的花好漂亮。”伊妮絲沒做多問,“可惜我沒找到蠟燭,不然今晚會更浪漫。”
“你說不用系領帶,所以我沒好好打扮。”迪恩靠在椅背上,“可是看看你,你是如此的光彩奪目。”
“我為你買的。”握着紅酒瓶,伊妮絲轉了個圈,“一整套。”
“我以為這是連衣裙。”
“不,迪恩。我指的是從裡到外。”
伊妮絲為他倒酒時,迪恩隻覺得自己的呼吸加重。
“先吃點東西。”伊妮絲靈巧地躲開迪恩想要環抱住她的手,“留給我們的時間足夠長。”
風卷殘雲地吃完毫無滋味的意面後,伊妮絲的話果真應驗。可憐的盤子因為主人的心急,沒能安穩的去往水池,随兩人推搡的動作摔得四分五裂。
他們吮吻盡對方口齒間的紅酒又再添,謙順和忍耐的名号從美德改作陋習;他們緊密咬合的軀體破壞日月更替的順序。
沙發抱怨,地毯控訴,流蘇窗簾綁帶因不恰當的使用深感委屈,冰塊臉紅,一邊融化一邊朝低窪處奔走。
每一處親吻駐足的地方,都散發出熱騰騰的櫻桃派的香氣;他們也升騰,如剛被打開的烤箱。汗液流做熱軟糖聖代的原漿,氤氲朦胧的青筋像是用朗姆和白蘭地蜜浸的果脯。
他們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他們酩酊大醉。
迪恩醒來時伊妮絲不在公寓。
他呼喚七次伊妮絲的名字,他推開公寓門。
前一秒,他覺得自己的使命是找到伊妮絲;後一秒,他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辦。
放任兩種思想争霸,迪恩丢魂失魄地沿街道行走。
“迪恩,迪恩!你是怎麼回事?”身後有聲音追上迪恩,“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冷靜點,薩姆,我沒接到電話。”迪恩從宿醉似的眩暈中抽離出來,“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有自己的案件的嗎?”
“兩周,迪恩,整整兩周,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什麼兩周?”迪恩一頭霧水。
“你失聯兩周了,迪恩。”薩姆把報紙遞過去,“第七起自殺案。”
“不可能。”迪恩根本無心看報紙,他被薩姆的話搞糊塗了,“我才來了兩三天。”
“我去了汽車旅館,老闆告訴我你沒退房,但很久沒回去了。”薩姆當然發現迪恩脖子上的吻痕,“他說你跟伊妮絲在一起,是我想到的那個伊妮絲嗎?”
“伊妮絲曾是我的高中同學。”迪恩有些吃驚,“你怎麼會認識她?”
“你的同學似乎與自殺的男人們有關。”
“她一直和我在一起。”迪恩感到錯亂,“兩周?怎麼可能?”
“你确定她的身份了嗎?”
“我知道她是誰,雖然……”
“雖然什麼?”
“雖然她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你還活着,算是件好事。”薩姆松了一口氣,“你感覺怎麼樣?”
“她沒有傷害我。”
“因為她傷害了别的男人。”薩姆示意迪恩看報紙上的照片,“第七起。”
“我見過他。”說這話時迪恩稍顯局促。
“什麼?”
“聽着,薩姆,我要回去一趟……”
“你要我看着你去送死嗎?”薩姆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我認識的伊妮絲不會做這種事。”
“有沒有可能,她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伊妮絲了。”薩姆抓住迪恩的胳膊,“你被蠱惑了。”
“我沒有被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