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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二十六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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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火車站的路上有一家門面很氣派的劇院。那家劇院的門口非常熱鬧,人頭攢動,還有不少記者在向着街道的某個方向張望。想來也不過是有什麼大明星光臨此地吧,這些揣着相機的記者估計就是等着搶頭版頭條的。

準備繞開喧鬧不已的人群,張貼在劇院外面櫥窗上的海報吸引了神田的注意力。

海報上畫着的是一個氣質高貴的女性,化着豔麗的妝容,挽着精緻的發型,穿着華麗的長裙,大概是某個話劇或舞劇的演員吧。櫥窗上還張貼着其他話劇的海報,所有的海報多以展示演員為主,但他們都遠遠不及這位來得耀眼奪目。

不知道怎麼的,神田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裡見過。他将海報從上到下浏覽了一遍,很快就被主标題下方的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失落與記憶》圖盧茲巡演第二場

主演:娜斯塔西娅·伊裡奇

劇院門口有人在向路過的人們發傳單,看上去應該是在努力宣傳劇場的演出。本來神田并不在乎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當他看見傳單上印着的正是櫥窗裡《失落與記憶》的那張海報,便接過一張,放進了随身帶着的箱子裡。他正要離去,就見街道的另一側駛來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穩穩地停在了劇院的門口。

車夫跳下駕駛馬車的位置,畢恭畢敬地打開了馬車一側的車門。劇院門口一直等候着的兩名類似保镖的人員立刻上前,隔開了周圍的人群。接着,從馬車裡下來了一個人,是一名衣着華貴的女性。她的出現很快吸引了周圍人們的注意,不少等候許久的記者連忙舉着相機迎上去拍照。相機快門的閃光燈一陣接一陣,這個女人一直在向他們微笑示意。過了一會兒,她就在劇院保镖的護送下,向着劇院的正門走去。

雖然神田隻是遠遠看見了她的側臉,但她和海報上的畫像确實非常相似。

海報上的這個叫娜斯塔西娅的女人,就是她嗎?

神田馬上想起了加奈手上的那張照片。

名字确實是一樣的,但加奈手裡的照片是十幾年前的,這張海報肯定是最近的。相差這麼多年,誰也說不清一個人十多年後的樣貌究竟會有多大的變化。這個得拿回去和照片對比一下,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一邊想着回總部之後需要處理多少信息,神田的視線無意識地飄向劇院的正門。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冰冷的視線越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刺在了他的身上。

戰士特有的直覺立刻讓他繃緊了身體,神田馬上集中注意力。可是,當他想要捕捉那道詭異的視線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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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笨蛋還沒回來啊?”坐在考姆伊辦公室的沙發上,神田一臉煩躁地盯着辦公室裡滿地亂糟糟的文件紙,“嘁……要找她的時候就不見人影。”

“哎呀哎呀,神田,這還真是第一次看你那麼急着找加奈呢……哦?難道教團内的‘紅玫瑰童話’已經從傳說變成現實了嗎?”

“信不信我現在就劈了你?”拉下一張比墨水還黑的臉,面對考姆伊的八卦笑臉,神田咬牙切齒,“再敢提這個,小心我立馬就把你宰了丢進地下水路裡。”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急着找她的原因。”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考姆伊放下了劇場的傳單,表情也嚴肅了起來,“是因為這張海報?”

“哼。”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是先說廢話再談正事?這會讓神田以為自己身邊全是白癡,“算吧。”

“正好,中央廳的調查報告在前天已經轉交過來了,關于最有可能是LV2的兩人之中,傑克·齊勒,可以排除嫌疑。”

“為什麼?”

“因為他死了,而且死得很普通。根據相關人員的證詞,他在一次深夜醉酒之後,失足掉進河裡淹死了,屍體在第二天漂到岸邊,被人發現并報了警。”翻看着報告書,考姆伊一臉嚴肅,“除了他之外,盜竊團夥之中能找到的每一個人,‘鴉’都進行了調查。他們沒有找到與加奈結怨如此之深的人。”

中央廳的情報網是非常缜密的。連他們都這樣下結論了,這就說明傑克·齊勒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少了一個嫌疑人,神田卻沒有感到半點輕松。

那也就是說,剩下的可能性,隻有費爾·斯托比·法爾羅特,加奈的叔叔了。

“而這個法爾羅特,我認為也沒有可能。”

神田原以為考姆伊的結論會和自己想的一樣。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考姆伊的結論和他完全相反。

“我很擔心中央廳在調查完傑克·齊勒之後會立刻繼續調查法爾羅特,萬一他們先找到了什麼不好的證據,加奈就有麻煩了。所以我得搶在他們之前将可能的信息全部收集到手。前幾天,在法國的東北部,探索部隊發回消息說,有那隻LV2的可疑痕迹,所以我立刻派了一名驅魔師過去查看究竟。當時的情形是,LV2正在襲擊路上的一輛馬車。而那輛馬車上的乘客當中,其中一人正是費爾·斯托比·法爾羅特。”

“什麼?”神田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會不會搞錯了,“LV2出現的地方,那個費爾也在?”

“是的。那個LV2也像你們之前彙報的那樣,一看見驅魔師出現,沒幾分鐘就溜走了。它這樣行動的動機,到現在我還是沒法肯定。”考姆伊顯得有些遺憾,“發回的報告裡說,和LV2對峙的時候,馬車上的乘客已經在探索隊員的掩護下撤離了出來。有一名乘客受到驚吓摔傷了,法爾羅特還立刻給他進行了傷口的簡單處理。所以……他的嫌疑也可以排除。”

聽完考姆伊的總結,神田擰成一團的眉頭卻沒有絲毫的舒展。

連法爾羅特也不可能是LV2?這對于加奈來說或許能算得上是個好消息,可是神田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這天的稍晚一點,加奈結束英國西部的任務回來了。聽見隔壁房間的動靜,神田站起來,拿着那張傳單沒好氣地敲了敲加奈的房門。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還沒來得及換下團服的加奈看到是他,還有些驚訝。

“神田?有事嗎?”

“算你運氣好。你要找的兩個人,都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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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加奈會立刻開始判斷,這個娜斯塔西娅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沒想到她在抽屜裡摸索一陣,直接拿出了一張并不是太清晰的照片。

雖然也是照片,但很明顯不是之前那張——這張照片模糊得幾乎看不清人臉的輪廓。

“原來那張照片呢?”神田問道。

“之前直接交給探索部隊了。考慮到他們的調查一時半會兒可能沒有結果,以防萬一,我做了備份。”

都忘了這茬了,當初加奈說想要委托探索部隊尋找娜斯塔西娅的下落時,已經把照片給他們了。神田盯着面前那張有點模糊還有些走樣的照片,他有點想罵人:“你拿什麼備份的?”

“相機。”

“啊?”

“芙羅拉小姐隻給了照片,我手上又沒有這張照片的底片,所以我就想了個辦法,用相機對着照片拍照,再沖洗出來。”加奈似乎對這個做法挺自豪的,“唉……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褪色還有點糊。”

勉強算是個聰明的做法吧,但現在他們需要比對照片上和傳單上是不是同一個人。神田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啧……别說照片了,這張傳單也好不到哪裡去。本來尺寸比較小,印刷質量也一般。照片是糊的,傳單也不太清楚,一眼看去有點像,一會兒之後越看越不像。

“嘁……根本看不清。”

加奈瞄了瞄他,又拉開抽屜一陣翻找,接着掏出一把放大鏡遞了過來。

神田看着她無比真誠的眼神,接過放大鏡一把扔了出去。

繞了個大圈,結果全是無用功,神田現在要多郁悶有多郁悶。

“不過,幸好你看到過海報上的那位娜斯塔西娅小姐。”把翻出來的東西都整理好,加奈給神田拖了一張椅子過來,還給他倒了杯水,“如果你都說她和照片上的娜斯塔西娅小姐很像,那一定是非常像了——她們是同一個人嗎?”

“誰知道,現在又不可能直接去問。再說了,劇院門口遇到那個明顯是演員,濃妝豔抹的,指不定卸了妝是什麼樣子。”

“嗯……說的也是。”萬般無奈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加奈沉默了一下,接着翻了個身坐起來對着神田,“有關那個lv2,考姆伊先生把調查結果告訴我了,你認為正确嗎?”

“表面上看起來沒問題。”

“是嗎?”抓過一個靠枕抱在身上,加奈回答得模糊不清,“如果所有的調查方向都沒有問題的話,或許費爾叔叔真的不是AKUMA,之前是我們多心了。”

對于這個答案,神田不置可否。

如果最有可能的兩個人都被排除了,那麼誰才有可能?

又或者,他們還是忽略了什麼細節?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和神田一起發了一會兒呆,加奈放下了靠枕,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事情可能還是沒那麼簡單,你覺得呢?”

神田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這件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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