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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滄波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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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海鷗衛的船隊凱旋。朱宜蘇站在天樞艦甲闆,看着被俘的劉喜被押解過來,忽然注意到他袖口繡着的半片鳳凰紋——與太後的寝殿帷帳相同。他忽然想起在景仁宮看見的密道,通向的正是海運使署的方向。

“世子,太後派了十二名血凰衛潛入京城,”蘇明河遞上截獲的密信,“目标是攝政王和您。”他指着信末的朱砂印,“這是‘血手令’,說明太後要對皇族動手了。”

李惟煦擦着劍上的血,忽然輕笑:“來得正好。宜蘇,明日随我進宮,去見一個人——”他頓了頓,“一個連太後都以為死了二十年的人。”

回到京城的馬車裡,朱宜蘇看着李惟煦展開的密報,上面畫着景仁宮密道的詳細圖,終點赫然是冷宮最深處的佛堂。他忽然想起先太子手劄裡的話:“景仁宮的觀音像,第三根手指會動。”

子夜,兩人順着密道潛入佛堂。檀香混着黴味撲面而來,觀音像的指尖果然留有撬動痕迹。李惟煦按動機關,暗門開啟的瞬間,朱宜蘇聽見微弱的咳嗽聲——牆角坐着個身着僧衣的中年人,頸間挂着與他 identical的青玉佩。

“宜蘇,”中年人擡頭,眼中泛起淚光,“你長得很像母妃。”

朱宜蘇的呼吸驟然停滞。眼前人面容清瘦,卻與他在沙門島沉船裡看見的先太子畫像分毫不差。腰間的玉佩突然發燙,與對方的玉佩共鳴,發出清越的響聲。

“皇兄!”李惟煦單膝跪地,聲音發顫,“您不是在占城嗎?何時……”

“三個月前潛回京城,”先太子握住他的手,“得知宜蘇已入朝堂,便想着來看看。”他望向朱宜蘇,“當年讓陳司務帶你進京,是想讓你在明處成長,而惟煦在暗處布局。如今看來,你們做得很好。”

朱宜蘇忽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去找玉璜的主人,他會護你。”原來這玉璜的主人,不僅是李惟煦,更是眼前的生父。他忽然跪下,聲音哽咽:“父親……”

先太子輕撫他的發頂,忽然取出個檀木匣:“這是‘海鷗都督府’的印信,還有與海外諸國的通商契約。明日早朝,你就将這些呈給太後——告訴她,大盛的海權,早已不是她能一手遮天的了。”

更鼓響起時,三人從密道返回。朱宜蘇握着檀木匣,忽然明白為何李惟煦甘願背負攝政王的罵名二十年,為何先太子甯可假死出海也要布下這場局——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大盛走出海禁的桎梏,讓皇權不再被後宮操控。

次日早朝,太後看着朱宜蘇呈上的通商契約,手指捏緊了鳳椅扶手。契約上蓋着占城、真臘、三佛齊等國的印玺,承認“海鷗都督府”為大盛海外代表,而落款處,是先太子的親筆簽名。

“太後,”朱宜蘇的聲音在殿中回蕩,“占城王說了,若大盛不開海禁,他們将與女真結盟,斷了我朝的香料與戰馬貿易。”他取出玉璜,與李惟煦的半枚合璧,“而沙門島的沉船裡,不僅有軍饷,還有先太子當年寫下的《海國圖志》全本,裡面詳列了海上強國的興衰之道。”

太後盯着合璧的玉璜,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玄武門之變,皇兄将宜蘇塞進她懷裡,說:“皇嫂,若我出事,幫我護着孩子。”她忽然落淚,原來當年李惟煦說“皇兄謀逆”是假話,真正的局,是他們兄弟二人聯手,用二十年時間,為兒子鋪就一條通向海權的路。

“罷了,”太後閉上眼,“哀家準了開海禁,也準了海鷗都督府。但朱宜蘇——”她睜開眼,目光灼灼,“你既是監國世子,便該承擔起護海之責。若再讓哀家發現你私通海匪——”

“臣定當鞠躬盡瘁。”朱宜蘇叩首,與李惟煦交換了個眼色。殿外,海鷗的叫聲穿透雲層,正如先太子手劄中所寫:“海權之争,不在一時之勝負,而在萬世之格局。”

退朝後,三人站在宮牆上,望着遠處即将啟航的商船。先太子忽然指着天際:“看見那艘挂着海鷗旗的福船了嗎?那是用你母親名字命名的‘明河号’。”他忽然輕笑,“惟煦,當年你說宜蘇像小狼崽,如今看來,倒像是咱們大盛的出海之錨。”

李惟煦望着朱宜蘇與皇兄相談的背影,忽然想起幼時在禦花園,皇兄教他下棋時說:“惟煦,這盤棋的關鍵,不是吃掉對方多少子,而是讓棋盤上的子,都能連成一片海。”如今,這盤橫跨二十年的棋,終于連成了一片波瀾壯闊的海。

暮色中,朱宜蘇摸着腰間合璧的玉佩,忽然明白,所謂局中局,從來不是一人之謀,而是兩代人、三個人,用親情與信任織就的網。當第一縷月光灑在海面,他知道,屬于大盛的海上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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