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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弈心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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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宜蘇望着木盒裡的銀哨,那是先太子妃的遺物,與自己腰間的銀哨形制相同。李惟煦忽然俯身,從太後袖中取出半塊玉佩——正是先太子妃的“海天雙璜”殘片。

“雙璜合璧,”太後忽然輕笑,“當年哀家以為毀了雙璜,就能斷了海鷗衛的念想,卻沒想到……”

“沒想到雙璜早已與血契融為一體。”李惟煦的聲音低沉,将自己的半塊玉佩貼上殘片,竟在石壁投映出先太子妃的臨終影像。

影像中的女子渾身是血,卻仍緊抱着木盒:“惟煦,若你看見這段影像,說明宜蘇已長大。百慕大的秘密,藏在雙璜共鳴之處——那是徹兒用命護住的海權根基。”

朱宜蘇的喉間發緊,終于明白為何太後二十年來始終不肯讓任何人靠近百慕大。他望向太後,對方的眼神已從癫狂轉為釋然,竟主動将木盒遞給他:“去吧,哀家累了。”

深夜的星槎台,朱宜蘇與李惟煦并肩坐在渾天儀前,雙璜合璧的光芒照亮了百慕大的海域圖。李惟煦的手指點在地圖中央的“歸墟島”标記上,那裡正是先太子妃影像中提到的“共鳴之處”。

“宜蘇,”他忽然開口,“當年皇兄派我去沙門島接你,太後曾密诏讓我‘見機行事’——現在想來,她是怕皇兄的骨殖秘密洩露。”

“但你沒照做。”朱宜蘇望着對方耳後被燭光拉長的影子,“你用自己的血契之力,替我擋住了所有追查。”

李惟煦輕笑,指尖撫過他後頸的刺青:“因為我知道,皇兄甯可自己的骨殖永沉深海,也不願你卷入這場權謀漩渦。”他忽然起身,“明日一早,我帶玄甲衛去百慕大,你留在京城穩定朝局。”

“不,”朱宜蘇握住他的手腕,“這次我與你同去。朝局裡的舊黨,早已成不了氣候。”他舉起雙璜,“何況,母親的遺願,該由我們共同完成。”

潮水漫過沙門島的礁石,太後站在燈塔下,望着兩人的船隊消失在海平面。她腕間的銀镯終于不再與金镯共鳴,卻在此時聽見遠處傳來海鷗的長鳴——那是二十年前,先太子妃船隊歸來的信号。

而在百慕大深處的歸墟島,神秘人望着雙璜的光芒逼近,終于掀開了藏骨室的最後一道帷幕。帷幕後的石台上,擺放着先太子完整的骸骨,旁邊是一卷封皮寫着“海權紀要”的羊皮卷——那是大盛水師的終極秘密,也是舊黨觊觎二十年的核心。

“朱宜蘇,李惟煦,”神秘人輕笑,将羊皮卷收入懷中,“你們以為拿到雙璜就能解開所有謎題?”那神秘人又誇張的笑了,笑的陰森恐怖,像是要把人耳膜震穿。

永徽二十四年夏,百慕大的暴雨敲打着“玄甲号”的甲闆,朱宜蘇握着雙璜玉佩,感受着玉佩與歸墟島方向的共振。李惟煦站在舵旁,玄色披風被海風浸透,卻仍執着地望着羅盤——那羅盤的指針,正不受控地指向藏骨室的方位。

“還有三裡。”他的聲音混着雷聲,“根據先太子妃的影像,藏骨室的入口在歸墟島的鷹嘴崖下。”

朱宜蘇望着暴雨中的黑礁,忽然想起沙門島燈塔的密道——那裡也曾用雙璜玉佩開啟。他摸向腰間的銀哨,卻發現哨身刻着的“煦”字不知何時被磨去,露出底下的“徹”字——那是先太子的名諱。

“王叔,”他忽然開口,“母親的影像裡,為何隻提到你,卻沒提太後?”

李惟煦的指尖頓在羅盤上,雨聲突然變得刺耳。他轉頭時,朱宜蘇看見他眼底的掙紮,如同二十年前在沙門島雪地中,那人第一次告訴他“你父親已經不在了”時的神情。

“因為太後……”李惟煦的聲音被雷聲掩蓋,“當年參與了玄武門之變。”

鷹嘴崖下的洞穴裡,腐臭的氣息混着海鹽味撲面而來。朱宜蘇舉着火把,看見洞壁上刻滿了先太子妃的航海日志,字迹被刀刻覆蓋,隐約可見“太後 betrayal”的字樣。他握緊雙璜,玉佩的光芒照亮了深處的石門,門上的海鷗紋竟與太後的銀镯紋路一緻。

“這是……”

“是太後的陪嫁之物。”李惟煦的劍刃抵住門縫,“當年她用這紋路騙得先太子妃的信任,卻在玄武門之變時關上了宮門。”

石門開啟的瞬間,無數蠱蟲撲面而來。朱宜蘇揮劍斬落,卻在蟲群中看見熟悉的服飾——是二十年前的宮廷繡紋。李惟煦的袖箭緊随其後,箭頭釘住岩壁上的機關,竟露出夾層中的密道,密道盡頭擺着先太子的真正衣冠冢。

“骨殖還在。”朱宜蘇的聲音發顫,冢中的佩劍“海天吟”劍柄上,纏着半縷銀發——那是太後的發絲。

李惟煦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指向冢底的血書:“宜蘇,看這個。”

血書上的字迹已模糊,卻仍能辨認:“徹兒骨殖在此,惟煦勿念,宜蘇當繼大統——嫂字。”朱宜蘇的喉間發緊,終于明白為何太後二十年來不許任何人靠近百慕大——她不是想隐瞞謀反,而是想保護先太子的骨殖,以及當年誤殺先太子妃的秘密。

“她以為隻要毀了雙璜,就能斷了舊黨複辟的念頭。”李惟煦的指尖撫過血書的“嫂”字,“卻不知,真正的威脅從來不是血脈,而是人心。”

返程的船上,朱宜蘇望着懷中的骨殖盒,忽然想起太後在沙門島燈塔的眼神——那不是權謀者的陰鸷,而是曆經滄桑的疲憊。他轉頭望向李惟煦,對方正在擦拭“海天吟”,劍身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宛如二十年前的先太子夫婦。

“王叔,”他忽然輕聲道,“若有一日,我也像父親那樣陷入權謀漩渦,你會怎麼做?”

李惟煦的動作頓住,劍刃在陽光下劃出銀弧:“我會像當年那樣,用背影擋住所有暗箭——直到你找到屬于自己的光。”

京城的早朝殿上,太後的懿旨姗姗來遲:“哀家染疾,即日起移居百慕大守陵,朝事盡歸陛下。”朱宜蘇望着階下舊黨們震驚的臉色,知道這是太後的妥協,也是新的開始。他展開李惟煦連夜趕制的《海權新政》,目光落在“廢漕運私兵”“開海禁通商”等條目上。

“陛下,”禦史中丞突然出列,“百慕大傳來急報!歸墟島發現先太子骨殖,此事必是攝政王一手策劃,意圖挾先帝以令諸侯!”

殿内瞬間死寂。朱宜蘇望着舊黨們期待的眼神,忽然輕笑,将骨殖盒推至禦案中央:“諸位愛卿可知,先太子臨終前寫了什麼?”他取出李惟煦從冢中找到的遺诏殘片,“‘惟煦忠勇,宜蘇仁厚,二人同心,海天可定’——這,才是父皇的遺願。”

李惟煦領旨時,袖中掉出太後的密信,信上隻有一句話:“哀家誤殺皇嫂,卻護了徹兒二十年。今将海天交于你二人,勿負所托。”朱宜蘇看着信上的淚痕,忽然明白,這場持續二十年的權謀局,最終落在了“信任”二字上。

深夜的景仁宮,朱宜蘇望着案頭的雙璜玉佩,忽然發現合璧後的玉佩竟顯出“徹煦蘇”三字。李惟煦的指尖覆上他的手背,兩人的血契疤痕在燭火下微微發亮,宛如海天之間的雙星。

“宜蘇,”他低聲道,“明日起,大盛的海權将煥然一新。”

“不,”朱宜蘇轉頭望進他眼底,“從今日起,大盛的朝局,将再無‘攝政王’與‘陛下’,隻有同守海天的——你我。”

潮水漫過百慕大的歸墟島,太後跪在先太子妃的衣冠冢前,終于卸下了二十年的僞裝。她腕間的銀镯被投入深海,镯身的海鷗紋在水中舒展,宛如當年那支永不複返的船隊。而在京城的星槎台,朱宜蘇與李惟煦的身影映在渾天儀上,雙璜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比任何星辰都要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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