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海棠這種具有攻擊性的氣場相比,秀秀穿着粉白的旗袍,溫柔知性,兩人手挽手走在最前頭,回頭率高的驚人。但是沒人敢上來搭讪,因為誰一上來,張海棠身後那一溜的張家人就會開始行注目禮,包括張起靈。
沒有人能在張起靈淡漠的目光中堅持靠近三米。
包房裡,一開始還有人放不開,随着音樂節奏,一兩首歌磕磕絆絆唱完,氣氛一下就上來了,還是少年的小張們很快就玩到一塊,吵吵嚷嚷的,劃拳喝酒,唱歌。
人群的最冷清的角落裡,張海客同張起靈坐在一塊,時不時說點什麼,隻不過後者一副快睡着的模樣。直到張海客拿出了一個像是盒子的方方正正的東西,又說了什麼,張起靈才擡起眼睛,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張海棠看了一會,總覺得這一幕該死的像外男拿着聘禮上門向老父親求娶女兒的狗血畫面。
張海棠那個愁啊,嘴巴發幹,酒瘾就上來了,她偷摸的開了瓶酒混進雪碧裡,借酒消愁。一邊喝,還不忘警告那些未成年的小張們不許喝酒。
吳邪顧着和解雨臣他們說話,加上絢爛奪目的燈光,空氣中混雜着煙酒的味道,竟然也沒發現她的小動作,解雨臣和黑瞎子兩人似乎年後就要出國,去的還挺遠,俄羅斯。
她砸吧了下嘴,心裡挺想出國玩玩,聽說俄羅斯漂亮姑娘非常多,而且很熱情。
看出她臉上的心動,解雨臣就笑着問了她一嘴,心動歸心動,但她已經打算休養一段時間了,就打算拒絕,吳邪倒替她回絕了,理由他娘的居然是她英文不好,她不服,反駁道:老娘是英文很爛,但俄語溜啊!
在舊世紀,她也是被送去讀過書的,那個年代英語不是主流,俄語才是,更别說她在東北一帶生活,會俄語的人并不少見。
吳邪還真不知道她會俄語這事。胖子自然也是知道她的英文水平跟他不相上下,唱英文歌也隻會一首ABC,意外她居然會特意去學俄語,就問她。
張海棠眉飛色舞的對他們說,當初教俄語的老師是個漂亮的大胸外國姑娘,她當初學的可認真了!
話沒說完,吳邪去捉她的手,掐了一下她的掌心,她知道吳邪又在生氣了,便不再說這個話題。
男人到了中年,脾氣就像女人的大姨媽一樣,反複無常。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提議,轉瓶子,轉到誰就得表演節目,獲得大部分人的贊同。
那個圓臉小張摩拳擦掌的把一個空酒瓶放在桌子上,随着一衆呼聲起,酒瓶停住,所有人順着瓶嘴所指方向,看見正在磕着瓜子的張海棠。
“?”張海棠指着自己,似笑非笑“想看姐表演節目啊?”
一衆小張哪敢讓她去表演節目,慫哒哒的表示瓶底轉到的才需要。
被瓶底指中的是無辜躺槍的圓臉小張,在起哄聲中,隻能認命的表演唱跳。
沒想到跳的還不錯,張海棠看的津津有味。
心說:有兩把刷子,莫不是學會來跳給讨女孩子歡心的?
等到了第二次轉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坐上地方風水不好,又是轉到她。
張海棠就納悶了,合着老天爺就是看她不爽咯?
老是耍賴也太掃興了,張海棠想着上去随便唱首歌活躍活躍氣氛,沒成想張海客替她解圍,接過話筒說替她來表演節目,她心想還有這種好事?樂颠颠的坐好,準備欣賞欣賞老男人的歌喉。
張海客唱的歌算是耳熟能詳的粵語歌,
“白如白蛾潛回紅塵俗世俯瞰過靈位……”
情歌啊,唱得還蠻不錯,老男人搞浪漫挺有一手。
老實說張海客待她還是挺不錯的,她失魂症那幾年,眼睛半瞎,腦子又不好,如果沒有張海客介入,她可能就已經死了。這份恩情她記下了,雖然看她的眼神不太清白,至少也沒挾恩圖報,逼她答應什麼條件。
她要是再年輕個五十歲說不定要被拿捏住了。
歌聲還在繼續,她卻有些醉了,白的脾的混着喝了不少,醉意來的洶湧,很想上床睡一覺。
張海客看着她,自然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見她困頓,雙眸輕阖的神态,聲音下意識放的輕柔了許多。
張海棠在恍惚間,一隻手遞上了一隻白色的月季,潔白的,純白無暇。
她并沒有擡眼,低低的笑“我可不喜歡玫瑰。”
張海客也跟着她笑,視線克制又溫和,他将花放在杯裡。
“前輩,這個是月季,你種的。”
張海棠恍然的“啊”了一聲,擡頭看向他,光影在她的臉上交印,擋不住她臉上埋怨的神色。
你居然拔我的花?張海棠臉上就差寫上這句話了。
張海客無奈,歎了口氣。
他狡猾的,矜貴的族姐啊……
吳邪的手掌蓋上張海棠的眼睛,隔絕兩人的對視,或許是真的醉了,居然很順從的就靠在他肩頭,呼吸漸漸平緩,像睡了一般。
張海客與吳邪對視了兩秒,什麼話也沒說,看向滾動着歌詞的液晶屏,屏幕裡,還在低沉的吟唱,張海客跟着低低的哼唱。
……
怎麼冷酷卻仍然美麗
得不到的從來矜貴
身處劣勢,如何不攻心計
流露敬畏試探愛的法規
即使惡夢卻仍然绮麗
甘心墊底襯你的高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