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仇敵之血,獻祭山神——"
刀光落下刹那!
"嗖——!"
一支黑羽箭破空而來,貫穿族長咽喉!
狄戎人尚未回神,又是一陣箭雨傾瀉,拓跋律的親衛如鬼魅般殺出。少年君主縱馬躍上祭壇,彎刀橫掃,血濺三尺。
他一把扯斷沈知挽的繩索,單臂一攬便将她纖細的腰肢牢牢扣住,像提起一束輕紗般輕松将她提到馬背上,安置在自己身前。
"抱緊。"他嗓音低啞,帶着未散的殺意。
馬匹疾馳沖出部落,夜風呼嘯,沈知挽唇瓣無意蹭過他肩頸的傷口——血腥味混着少年肌膚的熱度,燙得她一顫。
拓跋律渾身繃緊,忽然扣住她的後頸,氣息灼熱:"再碰一下,本王就在這兒辦了你。"
馬蹄踏碎月光,狼嚎聲漸遠。
——
——
馬蹄聲歇,拓跋律單臂挾着沈知挽踏入王帳。老巫醫捧着藥囊跟進來,少年君主卻突然橫跨一步,寬闊的肩背将老者擋在帳簾外。
"藥放下。"他聲音低沉,帶着不容違抗的命令,"我自己來。"
帳簾落下的瞬間,沈知挽踉跄着扶住案幾。拓跋律反手扯開浸血的皮甲,肩頭赫然插着半截狄戎箭镞。他直接抄起酒囊澆在傷口上,喉結滾動着咽下悶哼,酒液混着血水蜿蜒過蜜色腹肌。
"看夠了?"他突然擡眼,琥珀色的眸子鎖住她,"上次你中藥往我懷裡鑽,這次我流血給你看,倒算兩清。"
沈知挽攥緊袖口:"拓跋王若需要報答..."
"報答?"他徒手拔出箭镞砸在地上,"像上次那樣,裝暈往我身上貼?"突然逼近的身軀帶着血腥氣,"還是說..."手指撫過她頸側淤痕,"你其實很會伺候人?"
沈知挽呼吸一滞,猛地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帳柱。她強自鎮定,聲音卻微微發顫:"拓跋王既救了我,可否派人去大胤告知使臣?讓他們……來接我回去。"
拓跋律盯着她,忽地笑了,虎牙在燭光下閃着危險的光:"急什麼?"他慢條斯理地纏着繃帶,動作粗粝卻熟練,"等你傷好了,我親自送你。"
"我沒事——"
"我說,"他打斷她,指尖突然掐住她下巴,"等傷好了。"
沈知挽張了張嘴,最終隻擠出一個字:"你……"
拓跋律松開手,轉身走向帳門,背影在火光中拉出長長的陰影:"好好休息,明日巫醫會來換藥。"
帳外,北狄的夜風卷着沙礫,拍打着王帳的皮氈,發出細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