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過氈帳,沈知挽掀簾而入,發梢還沾着草原的露水。
拓跋律正倚在虎皮榻上擦拭彎刀,蜜色肩臂上的刺青在陽光下泛着暗金。見她進來,虎牙一咧:“這麼早來尋本王,後悔昨夜沒叫本王留下陪你?”
“我要回大胤。”她開門見山。
刀鋒在羊皮上一頓。拓跋律掀起眼皮:“不是說了讓你多留幾日?”
“不必。”她下颌微揚,“草原再好——”目光掃過帳外無垠的綠野與奔騰的駿馬,“也不是我的歸處。”
拓跋律突然擲刀入鞘,“铮”的一聲響:“狄戎的牛羊比大胤肥美,烈馬比大胤矯健。”他起身逼近,陰影籠罩住她,“就連月亮,都比大胤的圓——你究竟有什麼不滿?”
“我不滿什麼?”她冷笑後退,“一個随意掠奪女子、将人當作玩物的蠻王,也配問我滿不滿意?”
空氣驟然凝固。
拓跋律突然暴起,一把扣住沈知挽的腰,将她狠狠壓進獸皮榻裡。他的膝蓋強勢分開她屈起的腿,頸側狼形刺青随肌肉繃緊而猙獰浮動,在燭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危險光澤。她的雙腿拼命踢蹬,膝蓋重重撞在他後背,卻撼動不了分毫。"放開!"她厲聲喝道,手腕被他單手鉗制,死死按在頭頂。他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臉來。
"蕭景琰能給的,本王也能給。"他嗓音低啞,帶着草原狼王獨有的野性壓迫,"正妃之位,草原最烈的馬,狄戎最鋒利的刀——隻要你開口。"
沈知挽猛然擡頭,一口咬住他的虎口!
血腥味瞬間彌漫,拓跋律卻連眉都沒皺一下。他盯着她唇邊滲出的血絲,突然低笑出聲:"好利的牙..."
他反手扯開衣襟,露出蜜色胸膛上縱橫交錯的傷疤,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往這兒咬,本王讓你比比,哪個男人更耐疼。"
沈知挽呼吸一滞,齒尖還沾着他的血,卻被他眼底的暗火灼得發顫。
拓跋律突然松開鉗制,翻身坐起,沖帳外冷聲道:"阿隼,帶人進來。"
帳簾掀起,五名女子緩步入内——有狄戎部落進獻的貴族之女,也有大胤邊境被擄來的漢家姑娘。她們或捧酒,或執帕,最末位的那個卻抖如篩糠,連酒杯都端不穩。
"王、王上..."那女子膝蓋一軟,酒液潑了滿毯。
阿隼眼神一厲,腰間彎刀已出鞘半寸——
"住手!"沈知挽猛地撐起身子,擋在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匍匐在地,淚珠砸進羊毛毯裡,卻不敢哭出聲。沈知挽胸口劇烈起伏,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放她們走!"
拓跋律挑眉,忽然笑了。
他慢條斯理地舔掉虎口血痕,目光卻鎖着她:"放了她們,你替她們?"指尖劃過她繃緊的頸線,"...比如,替她們斟酒?暖榻?"
沈知挽憤然轉頭,卻被他捏着下巴扳回來。
"不肯?"他低笑,氣息灼熱地噴在她耳畔,"那本王隻好讓她們繼續..."
話音剛落,一名狄戎貴女突然跪爬上前,舌尖讨好地舔上他胸膛的傷口。其他女子立刻效仿,像馴服的母獸般匍匐着為他擦拭血痕。最膽小的漢女顫抖着捧起他的靴子,用衣袖小心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塵。拓跋律冷眼旁觀,手指漫不經心地卷着沈知挽的一縷發絲,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安排的表演。
帳内青銅燈盞的火苗劇烈搖晃,将拓跋律琥珀色的瞳孔映得忽明忽暗,如同蟄伏在陰影裡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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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邊境哨所,兩個醉醺醺的戰士正掰腕子賭酒。
"那大胤娘們腰比馬奶酒還軟..."紅臉漢子大着舌頭比劃,"大王抱着她回王帳時,紗裙下頭還露出截白生生的腳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