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哨長一腳踹翻酒壇,"王令禁止洩露此事!"
三日後,這聲醉話變成加急密報,靜靜躺在蕭景琰的龍案上。與此同時,拓跋律正擰斷洩密者的脖子,鮮血濺在邊境界碑的狼頭圖騰上。
"備禮。"少年君王甩去掌心血珠,突然冷笑,"既然藏不住了,就讓蕭景琰知道——"指尖摩挲着從沈知挽身上取下的鎏金耳墜,"他的金絲雀啄人有多疼。"
——
——
(大胤·金銮殿内)
"報——!"殿外侍衛疾步入内,單膝跪地,"北狄王拓跋律遣使來報,沈姑娘現下正在北狄王庭!"
蕭景琰指節叩擊龍案的聲音戛然而止。
"繼續說。"帝王嗓音平靜,玄色廣袖下的手背卻青筋暴起。
"北狄使臣稱......"侍衛喉結滾動,"願以邊境三處草場與戰馬千匹,換沈姑娘留于北狄。"
朝堂霎時嘩然。
"荒唐!"兵部尚書趙嚴厲聲喝道,"我大胤女子,豈容北狄讨價還價!"
戶部尚書趙德崇卻捋須冷笑:"不過是個無名無分的女子,換千匹戰馬,倒是我大胤賺了。"他意味深長地望向龍椅,"陛下若舍不得美人,不如等北狄王玩膩了再......"
"铮——"
一柄匕首擦着趙德崇耳畔釘入盤龍柱,削落他半縷胡須。蕭景琰把玩着另一把匕首,唇角勾起陰鸷的弧度:"趙卿方才說,等什麼?"
趙德崇雙腿一軟,官帽歪斜着跌坐在地。他蒼老的手指死死摳住地面,盯着那縷被削落的灰白胡須,喉結滾動卻發不出聲——帝王手中的另一把匕首,正對着他的眼球緩緩轉動。
滿朝文武齊刷刷跪倒。
"韓昭。"帝王忽然點名。
"臣在!"
"帶朕的玄甲軍去北狄。"蕭景琰起身,龍紋靴碾過地上的斷須,"若拓跋律敢少她一根頭發——"鎏金扶手在他掌下裂開細紋,"朕便用北狄孩童的頭骨,給他壘個新王座。"
——
——
(後宮·怡春軒)
"嘩啦!"趙沅柔掀翻茶盞,碎瓷濺了王美人一身:"沈知挽那個賤人!被北狄蠻子擄去還能讓陛下大動幹戈!"
"就是!"王美人顧不得擦拭裙擺,"那禍水專會魅惑聖心,早該被北狄人糟蹋死!"
李才人小聲插話:"許是...顧及兩國邦交?"
"邦交?"趙沅柔金護甲刮過案幾,留下五道白痕,"你們可知道,陛下這半月來,夜夜宿在本宮宮裡——"她突然壓低嗓音,"今早竟連早朝都遲了,就為等北狄消息!"
王美人眼睛一亮:"娘娘如此得寵,若早日誕下皇子,說不定陛下高興,封娘娘為皇後。"
"本宮年輕體健,不過差些機緣。"趙沅柔撫着平坦小腹冷笑,"父親已從江南尋來送子秘方。待本宮懷上龍種......"她忽然掐斷案頭海棠,"定求陛下把沈知挽賞給我當人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