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沒空。”喬新月輕描淡寫地說:“黃哥知道後就吵着要來參加。”
江沚看向喬新月的眼睛,對方呷着笑意:“我猜他是知道成人禮學生要對家長行拜禮,特地來占我便宜的。”
“幸好他沒有喪心病狂到讓我抓着他念完那一大段惡心人的感謝詞。”
喬新月想起周圍的學生對着自個父母說着那‘感謝您養育我長大……我愛你爸/媽……’什麼的就起雞皮疙瘩。
江沚被逗笑,突然想到什麼說:“但是你今天特别帥,真的很帥。”
突然被拍了個馬屁,喬新月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偏頭開始笑,肩膀劇烈聳動,過了好些時候才轉過頭說:“江沚,你說這話很容易讓我誤會啊……”
“不過……”他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你這一天其實都挺讓我誤會的。”
對方的眼睛帶着笑意,江沚忽然發現自己沒能理解這些話的意思。
“誤會什麼?“他愣愣地問。
喬新月聞言沒有馬上應話,而是又偏頭笑了笑,看得江沚有些懵逼。
“沒什麼,誤會你喬哥我的魅力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喬新月站了起來,偏頭笑着看向江沚,沒扣好的西服衣擺和發絲被微風吹亂。
雖然感覺對方這話是在敷衍自己,但江沚感覺喬新月的心情現在是真的變好了。
難道是他的馬屁起作用了,不會吧?
見喬新月起身了,江沚也沒打算再坐着,幹脆也站了起來。
“你要進去上個香嗎?”喬新月見狀問到:“能祈福供燈什麼的。”
“這裡可以供燈嗎?”江沚突然擡起眸子。
供燈是佛教的一項重要儀式,可以為家人朋友祈求平安幸福,也可以表示對亡者的懷念,通過燈火照亮亡者的路,幫助他們獲得解脫安甯。
“可以。”喬新月神色微動:“你是要給家人供燈祈福嗎?”
江沚搖了搖頭:“給一個朋友。”
喬新月眼底劃過一抹驚訝,但即刻隐去:“那進去吧。”
喬新月走到主殿,掀開門口的暖簾,讓江沚先走進去。
主殿一進去就能聞到濃重的香燭味,但也沒有别的僧人,應該是去别的地方休息了。
這寺廟本身就不大,主殿供着一尊較小的泥塑佛像,彩塑有些斑駁了,供台上擺着一些水果、香爐和幾盞香燭。
佛像供台的兩邊還擺着供燈的架子,但本來來這兒廟的人就不是很多,上面供的燈自然不多。
江沚不知道怎麼弄,就看向喬新月。
喬新月了然,十分熟練地在靠門放供品的桌子上抓起幾根香:“供燈應該是準備供品的,但你也沒帶水果,可以供香。”
江沚看着那幾根香,喬新月又笑了笑抽出一張紅紙條遞給他:“供燈的話還需要寫些東西。”
他指了指紅紙:“寫供奉者的名字、今天的農曆日期還有你的名字。”
江沚按照喬新月說的拿起一旁的毛筆,但他遲遲沒有動手,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問道:“供給去世的人也是一樣的流程嗎?”
喬新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都是一樣的。”
江沚眸光一閃,低下頭捏着毛筆,沾上墨水寫好紅紙。
在江沚寫的時候喬新月禮貌地沒有看,等前者寫完才又拿起一盞酥油燈和打火機遞給了他:“人不在,等會兒供完再給錢也沒事。”
江沚握着手裡那盞酥油燈,喬新月又說:“走吧,我教你。”
在喬新月的指導下,江沚先點燃那幾根香插到香爐裡拜了兩拜,随後才用打火機點燃那盞酥油燈壓着那張紅紙條放在旁邊的供燈台上。
本來供燈的過程是需要念經的,但江沚不會,喬新月就讓他默默在心裡祈禱就好。
江沚把酥油燈放好在供燈台上後,注意到他供燈的旁邊不遠處也有兩盞貌似也是剛點上不久的燈。
酥油燈一盞一般能堅持一個月左右,除了江沚新供的那一盞以及他注意到的那兩盞,其他燈裡的酥油幾乎都耗了一些。
他微微偏頭看了眼喬新月,但對方一直小心地站在廟門處,沒有過來打擾他。
等江沚供完後喬新月才提示說:“你之後還有興趣的話可以隔一段時間來續一次燈。”
“好。”江沚點了點頭。
此時忽有一陣風掀開了暖簾,卷了進來,吹起了兩人的衣角。
江沚看到喬新月的目光落到了剛才他供的那盞燈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