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新月撩起眼皮,但還是拒絕了,他擺擺手說:“不用了,我不會,等會兒給你整壞了就不好了。”畢竟江沚這個相機一看就是專業級的,最少怎麼也得大幾千塊。
“沒事,我教你,試試吧。”江沚又把相機往前遞了遞。
在江沚的堅持不懈下,喬新月還是接受了,他小心地接過那個相機,感覺像拿着一塊燙手山芋。
相機上挂着的柿子銅鈴挂墜晃動,他一隻手拿着相機,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撥動了那個吊墜。
江沚上前一步,把喬新月拉到花樹前,感受到對方僵硬的肢體:“不用緊張,先試着拍花,拍醜了我又不會笑你。”
喬新月拿着相機任他擺布:“……”
“這種比較低的花簇就是得拍近景才能好看,你試着放大取景。”江沚扶着喬新月的手擺正姿勢,教他如何放大鏡頭和拍照。
但他自顧自地教完松開手後,喬新月的興趣已經被拽了進去,正嘗試湊近花枝拍照,穿着裁剪得當的西服的身體半蹲在地上,畫出完美地曲線。
江沚看了看,忽然記憶回檔:“我去,我剛才是不是上演了一出經典偶像劇橋段。”他心裡有些振動。
單純小白花女主搞不懂弄一個東西,帥氣霸道男主貼近女主,在她耳邊用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傻瓜,我教你。”然後握着她的手教她一步一步地上手。
江沚被自己腦子裡出現的魔鬼劇情亮瞎了,後退兩步拍了拍自己的腦子。
他現在最要緊的是要遠離江湄,少和她看這些腦殘電視劇,免得被荼毒。
就在江沚内心上演一場大戲時,喬新月已經咔嚓咔嚓拍了幾張照片,想回頭讓前者評價一下,但沒想到一回頭就看到他在捶打自己腦袋的場景。
“江沚,你怎麼了?”喬新月疑惑:“頭疼?”
“沒有沒有。”江沚回過神,露出一個尴尬的微笑:“怎麼了?”
他背後也映着一片粉紅花簇,此時笑起來正好與那桃花相襯。
“沒事,你别動。“喬新月揚起微笑,說完趁江沚還沒反應過來就擡起相機咔嚓一聲拍了下來。
江沚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喬新月也自然地遞上相機:“你看看怎麼樣?”
江沚接過相機摁動回放鍵,第一張就是喬新月剛才拍他的照片,水平中規中矩,但他看着面上泛起熱意。
他雖然喜歡攝影,但自己卻不怎麼能夠自然地面對鏡頭。
見江沚久久沒出聲,一旁的喬新月把腦袋湊到了他的耳邊笑着說:“怎麼樣啊?江沚。”
“還行。”江沚握着相機的手一緊,含糊地說。
喬新月聽着也沒說什麼,他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有點認知的,而且逗了一下江沚他也心滿意足了。
于是他也沒再繼續拍,隻笑着站在一旁看江沚折騰。
江沚拍照的時候是很專注的,好像眼裡隻能注意到鏡頭裡的那方天地,如果他的眼睛離開了鏡頭和取景地看向别的地方,不是代表拍完了就是有别的事。
半晌,他收起了相機,轉頭對喬新月說:“我好了,你要走了嗎?”
喬新月點了點頭,回到小寺廟院子裡拿起那束花和信封。
信封他看了一眼就囫囵地塞到西服内袋裡,然後小心地抱着那束花跟上了江沚的步伐。
下山的山道依舊幽深,但可能是因為身邊有人相伴,江沚覺得沒有他上來的時候那麼陰冷了,反而多了些熱鬧。
晚上回到家中洗完澡後,江沚才想起把今天在雙栖山上拍的照片導了出來,他發現他現在給喬新月拍的照片倒騰倒騰都能湊本寫真集了。
他把給喬新月拍的那幾組照片給對方發了過去,過了一會兒,對方就回了消息。
喬新月:【謝謝偉大的江攝影師】
喬新月:【太贊了.jpg】
江沚嘴角溢出笑意,想打字表示沒事,但沒等他打完,對方又發了條語言過來。
喬新月的語氣懶懶,聽着就能想象出他揚着唇的笑臉:“我們親愛的江攝影師,能不能把我拍的那幾張照片也發過來,想保留一下自己的處女作不過分吧。”
江沚見到這條信息,愣了一下,他沒有馬上發,滑動相冊,他看到那張拍着自己的照片,有些猶豫。
但他向來不怎麼會拒絕别人,而且喬新月這裡有也中規中矩,于是他心裡一橫,意見選中那幾張照片,然後分享過去了。
發過去之後,舅媽剛好叫他出去幫忙擡一下東西,于是他就放下了手機。
另一邊,喬新月收到照片後,點進男生映着桃花的那張,看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個感謝,他剛想關了手機,一旁就有人探了個腦袋過來。
“看什麼呢?讓我瞧瞧,眼睛都冒星星了。”向曦吸溜着面條問道。
喬新月眼疾手快地把手機息屏擱下,凝眉嗤了聲:“你大半夜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陪你吃螺蛳粉?”
“對啊,不行嗎。”向曦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這不是張遠池沒空嗎,自己出來多無聊啊。”
“你不會點外賣嗎,我天?”喬新月實在無語,但他想到張遠池又歎了口氣:“今天是星期天,他要去做家教,累都累死了,你就少折騰他吧。”
“哦,知道了。”向曦含糊應了兩聲,卻又打開手機給像是要發信息。
喬新月眸光一閃,但也懶得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