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也沒有強迫梅花,“是在下冒昧了。”
又是一夜暢談。
翟硯回府後,翟煜還生着悶氣,周身氣壓低的吓人,在他責備的話出口前,翟硯撲通跪下,這倒是把翟煜吓了一跳,“作甚?”
翟硯擡起頭,與他對視,圓潤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今日之事,是我魯莽,是我想去看他們查案的,我錯了。”
這道讓翟煜不知所措了,火氣頓時不知該撒在哪,隻能道:“罷了,想去看查案可以,跟着經驗多些的提刑一道。”
翟硯直接站起,一時興奮的摟着翟煜的脖子,一口親在他的臉頰。
“謝謝哥。”片刻,才察覺不對,撒開手後退兩步,尴尬的笑笑,見情況不對便直接走了。
獨留翟煜一人在原地消化。
他們是兄弟,親吻隻是表達喜悅,這不是他自己說的嗎,翟煜一遍遍的麻痹自己。
躁動的心沉澱下來,恢複往常模樣。
消停日子過了不久,刑部,翟硯偷得閑正啃着肘子,就見在刑部從事多年的提刑帶着仵作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翟硯叫住了他:“徐大人可是有案子?”
徐傲轉身道:“是的小翟大人,您要一起去嗎?”
聞言,翟硯急忙道:“我這就來。”
身側,翟煜用隻有他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慢些,注意安全。”
翟硯點頭應道後便走了。
馬車騎至城郊的一片荒野,所幸是白日,若是天黑就是刀架在翟硯脖子上他也不願來。
腳下是不平的土地,應是剛下過雨,一踩一個腳印,還飄着紙錢,走兩步便能看見一座墳頭,墳頭草都有一尺高了,身側的樹木參差不齊,烏鴉在枝丫上栖息,銳利的雙眸盯着來往的人,如盯着獵物般。
盡管是白日,翟硯依舊覺得背後陰森森的,他小跑兩步朝徐傲貼近,雖說他名傲,為人卻謙和親人,翟硯問:“徐大人,咱們這是去哪啊?”
徐傲回他:“剛接到報案說是在這篇荒野往東十裡處有一屍體。”
聞言,翟硯道:“這一片不就如亂葬崗似的,有屍體不正常嗎?”
徐傲道:“小翟大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在東邊,屍體都是有墳頭的,西邊才是亂屍堆放之地,民間都是如此,所以這東邊沒墳頭的屍體,定是被人抛屍。”
十裡後,翟硯腿都有些軟了,太久沒鍛煉,走兩步都累,徐傲笑道:“大人你休息吧,我們來就行。”
翟硯靠着一旁的樹幹喘氣,“若是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不多時,沿着露出土地的一條腿徐傲和其他下人便挖出了屍身。
仵作上前查探,翟硯也靠近看。
死者是男性,應是中年男子,臉部被刀劃爛,顯得不堪入目,脖頸處有道緻命傷,一刀割喉。
再往下看,隻見,男人的□□也被切碎搗爛,成了一灘肉泥,與泥土融為一體。
仵作講述着男人的傷痕,同情道:“究竟是什麼大仇大恨,竟要如此洩憤。”
徐傲問:“大人,屬下考考你,接下來該如何做?”
翟硯道:“嗯,将屍身帶回刑部近一步查驗,再尋近日裡失蹤的人口,與其相比對。”
徐傲調侃道:“大人不該當侍郎,應去當提刑,定然是個神探。”
三人回刑部時,正巧遇到要出門的翟煜,翟硯問了句:“哥,你要出去嗎?”
翟煜嗯了聲以作回答。
失蹤的檔案足足有一沓,都是近年來失蹤的人口,無臉男屍屍體沒有腐爛,應是最近才被殺害,他們決定從近日的失蹤人口開始找起。
整個午日經過排查,翟硯找到了一個符合無臉男屍的身份。
仵作也查驗完屍身,“這具無臉男屍身上沒有掙紮的痕迹,除了那幾處的傷口,便是拖行時的擦傷,而且他的鼻腔内有殘留的少數迷藥,看起來不像是池國的藥物。”
徐傲思索一番道:“我們也查到無臉男屍的身份了,眼下正要去與其家屬确認。”
話畢,一身着暗色衣裙,頭戴金叉的女子沖過侍衛朝裡面跑來,雖說女子的歲數不小,可歲月不敗美人,如今依舊是風華絕代。
跟在她身後還有個消瘦的女孩,面色陰沉,不過從底子來看,也是個美人。
侍衛忙抓住女子要将她帶出刑部,女子奮力掙紮,女孩見狀一把推開侍衛,護在女子面前,随後女子朝裡面喊道:“大人,聽聞大人帶回了具屍體,不知可是我家老爺?”
聞言,徐傲道:“放開她。”
侍衛停止了對女子的束縛,回到站崗的地方。
女子說跪就跪,抓着徐傲的衣角泫然欲泣,“大人,我家老爺前些日子失蹤了,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就是,就是想知道我家老爺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說罷,女子淚如雨下,好一朵遭暴雨侵襲,卻依舊不屈不折的花朵兒。
徐傲急忙安慰,翟硯的視線卻落到後面的那個女孩身上,女孩表情淡漠,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眼神卻盯着這個女子。
片刻,徐傲準備帶女子去認屍,女子整理好情緒,想起後面的女孩,牽上她的手一同走,翟硯發現女孩的眉眼微不可查的舒緩了些。
白布拉開的瞬間,女子也跌倒在地,還是女孩扶住了她,這麼一看,女孩雖然消瘦,但力氣不小。
女子又往無臉男屍左臂看去,赫然是一片陳年的燒傷,女子終于忍不住捂嘴痛哭,“是,是我家老爺……”
此時,翟煜也走了進來,冷冽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發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