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覃禍收拾完行李騎上馬就奔向大覃,三日的路程,覃禍硬生生一日一夜趕到了,除了文昭,其餘人都未跟上。
他将馬扔在宮外便急匆匆沖進偏殿。
顧不得下人阻撓,覃禍一把推開殿門,覃策此時正與賀蘭你侬我侬,賀蘭騎在覃策身上,手中的葡萄剛塞進他的嘴裡就被打斷。
看着覃禍,覃策拉上了賀蘭滑落到腰間的薄紗,裡面竟隻穿了火紅色的肚兜。
這一幕使覃禍怒氣暴漲,覃策厲聲質問:“不禀報就進來,你眼中可有孤這個國主?”
“敢問國主,池國的戰火可是您發起的?”覃禍努力壓制着。
覃策睨了覃禍一眼,雙手不安分的在賀蘭身上遊走,“是我又如何?區區小國孤想滅就滅了。”
“什麼叫想滅就滅?你可知戰火起,百姓又當如何?”覃禍逼問。
覃策無所謂的嗤笑,“百姓?我大覃的百姓好着呢,池國的與我何幹?”
覃禍又問:“倘若池國逆風翻盤,輪到大覃舉步艱難了呢?”
覃策語氣笃定,“絕無可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百姓死了便死了,總要有些犧牲的。”
覃禍氣憤的握緊了拳,他雖已是太子,可形同虛設,似是洩了氣一般,他問:“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覃策埋在賀蘭的懷中,十分沉醉,平淡的語氣中帶着不可撼動的威嚴,“覃禍,孤能讓你當太子,也能貶你為庶民,死幾個百姓就能換的天下,如此劃算的買賣,傻子才不做。”
覃禍還要說話,卻被覃策捷足先登,“現在,滾出去。”
他的表情暗淡下來,眼前人心中隻有利益,求他,還不如去求一條狗。
離開皇宮後,覃禍直奔宰相府,隻見,覃禍毫無禮數的沖進府邸,與姚廣孝撞上的一瞬,他眼中的驚異幾乎要溢出。
雖說覃禍的性子有些活潑,但禮數也是懂得,所以每次無論是玩笑還是什麼都将度把握的十分恰當,可今日,到時看出覃宏的影子了。
“太子殿下,裡面請。”姚廣孝将覃禍帶進偏房。
待身邊下人退去,覃禍問:“宰相可知大覃攻打池國一事?”
姚廣孝早有猜測,聞言,點了點頭。
覃禍又問:“宰相為何不勸阻父王?無端向别國發動戰争打破和平,這已破壞了祖宗定下的規矩。”
三國以示和平的國宴就是當初覃、池、呼爾的祖宗定下的,為的就是避免戰争。
姚廣孝搖着頭,歎息道:“殿下以為臣未勸阻嗎?實在是勸不動,盡管朝中反對的聲音站了上風,可國主依舊一意孤行,臣也沒辦法,他是國主,是大覃的主人。”
覃禍胸腔中的怒火稍稍平息,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姚廣孝又道:“不過依我看此事定有蹊跷。”
覃禍眯起眼,問:“宰相何出此言?”
“你可知此番帶兵出征的是誰?”覃禍搖了搖頭,“徐睿城,換做旁人也就罷了,可老徐不是會為戰争而戰争的人。”
覃禍沉下心來,從得知大覃攻打池國時他就已經慌不擇路了,良久,他道:“我要去找一趟将軍。”
姚廣孝點了點頭,若想知道真相,必定要靠近真相。
姚廣孝看着覃禍離開的背影,喃喃道:“天下要大亂了。”
覃禍走後,将文昭留在皇宮。
“為何?戰場兇險,兩人總比一人好。”文昭道。
覃禍輕拍他的肩安撫道:“讓你留下來也是有任務的,去查查覃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文昭這才作罷,覃禍騎上馬趕到時大覃已侵占了池國近一半的國土,覃禍沖進軍營,徐睿城此時正與副将等議事,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人皆是一愣,随後徐睿城屏退旁人,獨留覃禍。
徐睿城上下掃視着覃禍,确保他無事後,問道:“你從池國逃回來了?”
覃禍不解,“為何用逃這一字?”說罷,又岔開話題,“老将軍,大覃何故突然對池國發動戰争?”
徐睿城更是不解,“池國不是以你為質子,威脅大覃割讓城池嗎?”
“從未,将軍咱們先不說這些,撤兵吧,池國要扛不住了。”覃禍忙道。
誰知,徐睿城竟是搖了搖頭,輕聲道:“來不及了,戰争已然發起,不是那麼好停的,傷亡已經造成了,大覃與池也無法重歸于好了。”
“那便将傷亡降到最小!絕不能滅了池。”覃禍的情緒外露,其中有一絲乞求。
徐睿城看出來了,“羿安,不可意氣用事。”
覃禍的雙拳攥得死緊,倏地想到了什麼,問:“盡管池國不敵大覃,也絕不可能如此不堪一擊,怎會侵占的如此快?”
徐睿城眸子暗淡下來,拾起桌上的一副圖扔至覃禍面前,“國主說池國以你威脅,讓本将出兵攻打,還給了這幅圖,說是池國的城防圖,本将情急之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