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最後他都說不出口,堂堂大覃威武大将軍,竟要靠竊取城防圖侵占城池,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還要罵一句下作。
覃禍瞳孔猛地瞪大,又怔松下來,他又将視線落在圖上,想明白了許多,随後将城防圖扔到火盆中,不過片刻就隻剩灰燼。
他道:“還請将軍手下留情,本殿會找到辦法阻止戰争的。”
徐睿城沒有阻止他,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覃禍沒有多逗留,離開後沒有回黥洲,而是奔向池國。
城門上,池國士兵挽弓對着覃禍,他慌忙在衣領中翻找着什麼,随後倏地想起玉佩已經送回去了。
在士兵即将放箭時,身後響起了馬蹄聲,很急促,待覃禍回過頭看到的就是文昭于馬上舉着一塊金子,不對是令牌,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池字。
“來者何人?”似是統領來了,他問道。
文昭揚聲,“你且看我手中是何物。”
城門前,文昭立定,高舉令牌,統領也認出了,喊道:“放行。”
二人駕着馬進到城内,統領下來後有些恭維,“兩位大人先去驿站歇歇腳,稍後……”
“不必,我們還有要事。”說罷,一路疾馳,靠着金令牌突破層層障礙。
途中歇腳時,覃禍看了令牌幾眼,文昭道:“臨行前,及時雨給的。”
“到是多謝他了。”随後,想起什麼,“不是讓你留在黥洲,怎的來的?”
文昭嗤笑一聲,“國主整日就是與貴妃厮守,現在更是連早朝都不上了,從中查不到什麼。”
覃禍垂下眸子,其中定有蹊跷,隻是他們不知罷了。
天色剛暗,他們便趕到了京城。
覃禍一人闖入偏殿,遲暮已然屏退下人,獨自一人面對堆成山的奏折。
“出去吧,朕想一個人待着。”遲暮未擡起頭。
覃禍站着沒動,遲暮沒聽到動靜,擡眸,愣住。
僵持片刻,遲暮拾起手邊的竹簡,砸向覃禍,正中胸膛。
“你怎麼進來的?”他質問。
遲暮既然如此問,自是知道了覃禍已将玉佩還給他。
“我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覃禍沒有回答,而是岔開話題,啞聲道。
遲暮冷笑,“竊取城防圖?”
“你知道了?”覃禍驚訝,片刻後反應過來不對,“不是,不是我偷的,在池國的一年我從未向大覃透露任何消息。”
遲暮放下手中沾了朱砂的毛筆,語氣寡淡,“既不是太子殿下,還能是誰?”
“遲暮,你不要這麼說話。”覃禍的聲音漸小。
遲暮站起身,步步逼近,“太子殿下想朕如何說話,乞求你?”
“不是,遲暮,我在想辦法了,我不會讓池國滅亡的。”覃禍蹙着眉,語氣誠懇。
“原來我池國滅不滅亡是太子殿下說了算,那太子殿下想要什麼,怎樣能讓您消氣,大人有大量放過池國?”說話間,遲暮已經貼近覃禍。
他的手從小腹一路往上,到胸脯、脖頸,最後是臉頰,遲暮貼近,一個吻落下。
“太子殿下滿意嗎?”遲暮的動作盡顯誘惑,可眸中卻如冰山般寒冷。
說罷,遲暮的手落在自己的肩上,外袍被褪至腰間,“太子殿下當初可是心心念念朕的龍體一年,隻得到一次怕是不夠吧?來,朕的軀體你随便處置,放過池國行嗎?”
覃禍将外袍重新為遲暮披上,絕望的将自己埋進遲暮的頸窩,無聲啜泣。
隔着衣袍遲暮也感受到了滾燙的淚,咽喉似是被什麼堵住了,他穩着語調,口氣冷淡,“太子殿下若是能退兵就請盡情地來,若是不能,就趕緊滾,不要讓朕以你為質子逼大覃退兵。”
覃禍抽噎着從遲暮的頸窩中脫身出來,“你派賀楠向大覃國主尋找我時,城防圖摻雜在畫像中,他是卧底,記得提防。”
遲暮沉默不語,對視片刻,覃禍轉身離開。
出了皇宮,文昭依舊站的穩挺,覃禍打趣道:“及時雨好歹送了你金令牌,怎的也不進去看看人家?”
文昭表情淡淡,盯着某處片刻便收了神,“日後總還會有機會見的,不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