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公主你是公主?按我的命令,走——”
馬鳴聲越來越近,再拖一會,任何人都走不掉了。
陳沅兮催促其他人,把馮剩架走。
她不是不看重自己的生命,也不是多有犧牲精神,但保護每一個士兵是她作為公主或者說和李钰地位相當的“将領”的職責,同樣不抛棄任何一人才能更好的為軍中做表率,有溫情才能團結一心,共同抵抗敵人。
其他人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馬六兒帶的一小隊人馬,約有近百人,人數是他們的十倍,兵力懸殊,陳沅兮馬上帶人躲了起來。
觀察了一遍四周的地形,尋找對他們有利的東西。
大約有兩掌寬的簡易木弓倒不難做,距離近,對弓彈性和質量要求不高,隻要作為
箭的木棍削的足夠尖,也有一定的殺傷力。
隻是可惜沒有麻繩,現搓來不及,就算後面她注意到了血迹,有意掩藏,可就這麼大的地方,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找過來的,更别說做麻繩用的草并不好找。
“你們有沒有帶麻繩?”陳沅兮并不抱希望,因為這次行動一直強調最簡為易。
衆人在身上摸索,随後擡頭看向陳沅兮,一起搖頭。
其中一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個邊角已經磨破了的小布包,“這是我娘為我用麻繩編的。”
陳沅兮認出了這是什麼,她曾多次看到他手裡攥着這個布袋,“這是你娘生前留給你的。”
吳順眼裡滿是驚喜,“娘要是知道公主都記着她,一定很開心,而且是為了保家衛國,她在天有靈,我沒拿出來,才要怪我。”
“如此我也不推脫了,如果日後有能力,一定會記着你娘的這隻麻布包。”
陳沅兮從吳順手裡接過,“大家抓緊時間,找些大小合适的木棍,做成弓箭,我們先盡量躲在暗處解決啟軍一部分士兵,再出去迎戰,勝算也大些。”
“是,公主。”
不敢動作太大,幾人在附近找到二三十根大小合适的木棍,馬上又躲了起來。
一人做一個,并不需要多少時間。
“我好像聽到那邊有聲音。”
馬六兒順着聽過去,好像是有木棍碰撞的聲音,現在風并不大,密密麻麻的樹木又擋掉了一部分,确實有些奇怪。
“走,把馬拴在這,跟我過去看看。”
聽到聲音,陳沅兮等人手上都加快了速度。
在啟軍循聲找來,距離隻剩二十米時,弓箭終于做好,陳沅兮試着拉了一下,十幾米的射距應該不成問題。
“等他們再走個五六米,大家看準目标,一起把箭射出去。”
用氣聲下完命令,衆人聚精會神,心裡默默數着啟軍走的每一步,距離每近一米,心跳就快一分。
弓被拉到最滿,一聲令下,箭飛了出去,精準的射中了十名士兵的心髒,隻有馬六兒擋住了兩箭。
“有人埋伏。”
啟軍瞬間警惕,第二箭以最快的速度射出,射中了七人。
第三箭射出,隻有一人中箭,馬六兒已經找到了箭射過來的方向,緩步靠近。
陳沅兮朝其他人做了個手勢,十二人一起從樹木、矮坡、草叢裡跳到了啟軍身後,從兩邊包圍,又解決了十幾個啟兵。
馬六兒掃視一圈,按營地裡唯一存活的士兵的描述,精準的鎖定了陳沅兮,一刀從背後砍了過去。
餘光感受到了刀刃散發的寒光,陳沅兮彎腰轉身,用短劍劃破他的大腿,像是在雕刻一塊硬石一樣,把劍狠狠嵌入他的血肉,然後抽身閃躲。
“挨刀猴,我小瞧你了。”
馬六兒吃痛,怒罵着再次砍向陳沅兮,刀鋒一轉,追着她躲避的方向,用力出刀。
陳沅兮堪堪用短劍擋住,後退半步,被壓制的有點用不上力氣,父皇賜的這把短劍雖然材質屬于上乘,得到後她也一直在練,如今像是已經融進她的身體一樣,使用娴熟,可攻擊範圍小,對上大刀很容易落于下風。
隻能靠靈活取勝。
她再次扭轉劍柄,從手心轉了一圈,馬六兒本來就已經使上全力,直接撲了個空,身體向前倒去,連忙翻轉刀背,防止傷到自己。
陳沅兮閃到側面,定神選好方位,向他背後刺去。
馬六兒轉了一圈,雖然躲開了這一劍,但人滾到了地上。
幾十人混戰,不好再次出手,陳沅兮趁機殺了幾個啟兵。
馬六兒麻溜兒起身,借着人群掩護,屏住呼吸,向陳沅兮的脖子砍去。
吳順想要沖過去替公主擋住,卻已經來不及,隻能出聲提醒,“小心!”
刀風削斷了一縷陳沅兮先前被樹枝刮落的長發,短劍剛剛刺進一個人的身體,對方搖搖欲墜,她也沒有支點,去躲避馬六兒來勢洶洶的一刀,隻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劍拔出,血液跟着飛濺而出,遮擋了馬六兒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