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洗澡睡覺了。”周吉安的雙手即将滑落至鄧易的脖頸時,憋足力氣說了這句話。
對于鄧易而言,無論什麼事情都能說開始就開始,說結束就結束,絕無丁點兒拖泥帶水。
譬如她提出分手之後,他立即接受,并且從未糾纏過她。
周吉安做不到。
鄧易聽到她的話,立即決定結束,口唇舌原路返回。
周吉安想到去電影院、學校參加鄧易電影路演的自己,跑到他學校期待他作為名譽校友回學校演講的自己。
很多時候,她都藏在烏泱泱的人群裡,聽着周圍觀衆的歡呼,安靜地用目光丈量他們之間的距離。
物理距離能丈量出來,心裡距離無法丈量。
她好像一直在單方面地糾纏他。
“一起洗,等你适應之後,再一個人洗。”鄧易捧着她的臉,用唇舌反複确認她的真實性。
“那我不洗了。”周吉安賭氣道,卻沒想到鄧易趁她講話,捏着她的腮,強勢探入她的領地。
周吉安被他堵得頭暈。
哪有人這樣接吻的?
他以前在這方面雖然也霸道,但不至于會這樣一點呼吸的空間都不給她留。
周吉安在自己完全缺氧之前,奮力捶打他的後腰,“我……不能呼吸……了。”
鄧易放開她,還給她呼吸的空間,唇舌卻沒有完全離開她。
他的呼吸粗重急切,周吉安聽得渾身發燙,緊緊閉着眼,希望他的唇舌也盡快停止動作。
“我給你洗。”鄧易逮住她光潔的下巴,重重咬了一下,然後就着淺淺的牙印磨她,“我還可以提供按摩服務。”
周吉安眼睛閉得更緊,眉頭也皺緊,“我不會給你洗,也不會給你按摩的。”
衛生間内笑聲回蕩。
周吉安還沒聽過鄧易這樣愉悅的笑聲,有種奇妙的不真實感,像是她對他的一種想象。
“我不求回報。”鄧易說着,開始脫她的衣服,“你得習慣我的存在,這樣才能不胡思亂想。”
他的話倒也沒錯。
因為他的攻城略地,周吉安根本無暇回憶看過的那些兇殺案、恐怖貼。
周吉安這邊還始終閉緊眼,思考該怎麼習慣他,鄧易已經将她的灰色毛衣和白色打底衫卷到了手臂。
等到周吉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自己的衣物束縛住了。
衣服結結實實地罩住周吉安的頭,她看不見鄧易,但她聽到鄧易的呼吸又粗重不少。
大概是一直以來她也總是想象他,想象他們做這樣的事情,以至于這樣的時刻來臨之時,她不僅不害怕,還隐約有些期待。
她那會兒沒能成功扣上扣子的衣物,這會兒松松地堆在溝壑、起伏之上。
腰兩側的弧度仿佛圓括号一般,令人一眼心醉。
平原之下則是另一重秘境,亦擁有絕妙的弧度、動人的溝壑和起伏。
花灑噴出的水溫度宜人,周吉安倚在鄧易懷裡,被他的按摩服務折騰的了無力氣。
她原想模仿他的行為,讓他變成她這樣的,可她好像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穿戴整齊的鄧易,用心感受她身體的輪廓,嗓音沙啞不已,“對我的按摩服務還滿意嗎?”
周吉安的臉深埋在他幾近濕透的毛衣裡,咕哝道:“你沒給我看你的腹肌。”
鄧易笑,撈過架子上蓬松幹燥的浴巾,嚴實地包住她,又取過一塊藍色的毛巾擦她的頭發,“待會兒再給你看。”
接着周吉安便被他抱到洗手台,對着一面智能鏡吹她的頭發。
周吉安覺得自己的臉紅得太過頭了,視線稍微下移,又看到幾塊更紅的地方。
那都是被現在這個正耐心吹幹她長發的鄧易吮紅的。
被浴巾包裹的地方,應該還有更多這樣的痕迹。
給她吹完頭發的鄧易,又拿出嶄新的電動牙刷,擠上牙膏,輕輕握着她的下巴道:“張嘴。”
他這是一條龍式服務麼?
周吉安張嘴,電動牙刷工作時的嗡嗡聲直達大腦,鄧易發尖的水滴落至她裸露的肩膀。
周吉安打了一個冷顫,給她刷牙的鄧易動作一滞,擡眸看向鏡子裡的她,她也下意識看向鏡子裡的他們。
周吉安不知道鄧易此刻在想什麼,她隻知道自己在想這一切究竟是不是夢。
于是她問:“我能看到你的腹肌嗎?”
鄧易笑着親了一下她的頭頂,繼續給她刷牙,“你想看什麼都行。”
鄧易沒有說假話,的确是她想看什麼都行。
因為鄧易自己刷完牙之後,便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脫得絲毫不剩,“在這兒等我,還是到淋浴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