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我的頭好疼好暈，臉也好麻。

隻記得最後我因為身體虛暈倒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幹，這是個很違背常理的事。這種事在上一世也發生了……每次這樣臉和頭皮都會酥麻的感覺，不懂事時和姐姐打架也是。

每次之後我都會被訓。

我有錯，難道她沒有嗎？

我不知道，隻是為自己感到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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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也不知是夢還是現實，不過都無所謂了。

我發現我正在宿舍，高中的宿舍。

像無數次的那樣，我考完了高一最後一次考試，在宿舍裡難過。

記得剛剛回來時是挺開心的。

考得不好，走在路上，腳步卻很輕快。也許是下了小雨，地上有幾攤水，不過，下雨與不下雨有什麼區别呢？考好與考不好有又有什麼區别呢？不都是活着嗎？隻是考不好會讓心暫時地死一下，可這卻也活着。

想着想着居然忍不住笑了，真是很美好的精神狀态。

我總是這樣，自己逗自己笑。

前幾天數學考了27分，問姐姐現在考27分期末還有救嗎？姐姐說下次考30分都是進步，結果還真考了29。

小進步，不錯，下次考31。

不知怎麼又想給周女士打個電話，是想說什麼嗎？或者說，想得到什麼回應？

我不知道。總之，電話通了。

我磕磕絆絆地說着，對面沒有回應。

我說，你怎麼不說啊？

對面說，看，我說了也沒用，你又不會聽。

得不到想要的回複，頓時好沒意思啊。

原來這就叫——情緒價值。

說挂了的時候，對面似乎有點聲音，但我沒有聽清。

其實，聽沒聽清，都沒意思了，我已經不想說了。

回到床位，拿起中午沒吃的蛋撻，兩個五塊，好貴……

沒考好還總是花費，可是也是因為心情不好才花費啊。

可是，好不值。

這五塊錢對于我的成績說，花得不值。

這怎麼的對得起呢？我對不起。

是不是當初就應該不來這裡？

不知道意義何在。明明都一樣，都一樣考不好，上不了好大學，可是為什麼非要來重高？

來襯托别人，彰顯自己的不足嗎？

隻是為了這三年的榮光，投入金錢時間心情，結果換的來的和不投的一樣？為什麼非要來重高？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了诋毀自己，迎合什麼嗎？

不是都一樣！不是都一樣！

如果不是輿論和排名，專科不專科，普高不普高，考好考不好，是不是都挺無所謂的？

又想起前天寫的語文卷子，上面寫君子“為己之學”，是為了提升自己；小人“為人之學”，是為了迎合他人。可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去“為己”，如果是，就不會選擇不會的科目去學習，我想，反正我不會，幹嘛要故意貶低自己，讓自己難受？

但若真的沒有排名，沒有升學，是不是也會去學？

因為不會被外界幹擾，不會擔心考不好怎麼辦，隻是“為己”。

不知不覺中，我們居然都成了“小人”，曾經自己不屑顧的、書裡的“小人”了。“為人之學”，為迎合父母迎合學老師迎合學校，迎合環境，迎合升學。

什麼考得都好糟，曆史也是，明明是很引以為豪的學科。

為什麼喜歡玩文字遊戲叫我弄不懂？

原來隻有興趣真的堅持不下去，考不好連聽都不想聽了。

努力了，喜歡了，考完了，結果的好與不好就像一種認可，一種大大的認可。

而隻有這時，才真的感覺自己走的路沒有錯，認可自己。

我們都太迫切想從别人那裡得到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