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就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
門外的他,似乎有些急了。
“那個……”他清了清嗓子,聲音聽起來,竟然帶着一絲不易察unghi的緊張,“我……給你帶了東西。”
說着,門下的縫隙裡,被塞進來一個東西。
是一個白色的、方方正正的紙盒子。
上面印着熟悉的“喜久福”字樣。
月理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盒子上。
【OS:……現在才想起來彌補嗎?晚了。】
她沒有去撿。
“我不喜歡吃甜食。”她冷冷地拒絕。
這是一個謊言。
一個她用來武裝自己的、堅硬的謊言。
門外,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月理甚至能聽到他那被壓抑着的、沉重的呼吸聲。
她以為他會放棄,會像以前一樣,不耐煩地走掉。
但這次,他沒有。
“……對不起。”
三個字,從門外,輕輕地,飄了進來。
帶着雨夜的濕氣,和一種前所未有的、卑微的重量。
月理的心髒,像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擊中,猛地一顫。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個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五條悟,竟然會……道歉?
“那天的事,”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在對她說,“……是我不對。”
“我當時……遇到了一些很麻煩、很惡心的事,心情非常不好。”
他沒有說具體是什麼事,隻是含糊地帶過。
“我不該……把那些垃圾一樣的情緒,發洩在你身上。”
“我說的那句話……”他頓了頓,聲音裡透着一絲懊悔和艱難,“……不是真心的。”
月-理靠着門,靜靜地聽着。
沒有回應。
但那扇隔絕着他們的門闆,似乎已經不再那麼冰冷了。
她看到,那個被塞進來的喜久福盒子,似乎還冒着一絲絲……熱氣?
她鬼使神差地蹲下身,伸出手,輕輕地碰了一下那個盒子。
是溫的。
不,是熱的。
像是剛剛才被人從懷裡掏出來一樣,帶着一個人的體溫。
原來……他一直把它抱在懷裡嗎?就那麼站在門外的雨裡,等了那麼久?
這個認知,讓月理那顆早已沉入冰海的心,不受控制地,泛起了一絲漣漪。
她依舊沒有開門。
她知道,道歉,很容易。
但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抹平的。
她需要一個……答案。
一個能讓她徹底說服自己,去相信眼前這個反複無常的男人的答案。
“五條悟,”她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門外的聲音,立刻應道。
“在你眼裡,”月理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慢,很清晰,“我,到底是什麼?”
是學生?
是朋友?
是有點意思的陌生人?
還是……
那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