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後的細雨裹着涼意滲進工作室,秦知章對着電腦打了個噴嚏。季嶼川立刻從文件堆裡擡頭,指尖還沾着藍色馬克筆的顔料,"着涼了?"他起身時帶翻了手邊的咖啡杯,褐色液體在設計圖上蜿蜒成河。
"别動。"秦知章慌忙抽紙巾去擦,卻被季嶼川反握住手腕。他溫熱的掌心覆上來,帶着顔料的粗糙觸感擦過她手背:"當心弄髒衣服。"兩人的距離近得能看見他睫毛上未落的雨珠,秦知章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校服袖口的藍墨水。季嶼川的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耳尖,喉結滾動着松開手,轉身時帶起的風卻将她的發絲纏上了他的襯衫紐扣。
深夜兩點,修改到第八版的模型突然傾斜。季嶼川伸手去扶,秦知章也同時撲過去,兩人撞進堆滿泡沫闆的材料架。嘩啦啦的聲響中,季嶼川翻身護住她的後腦,後背重重磕在金屬架上。塵埃在月光裡飛舞,秦知章仰頭望見他繃緊的下颌線,呼吸掃過他微微敞開的領口。"疼嗎?"她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後背,季嶼川卻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按在身側。
四目相對的瞬間,工作室的挂鐘恰好敲響整點。季嶼川的瞳孔在黑暗裡驟然收縮,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的脈搏,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知章,别亂動。"秦知章感受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突然想起他設計圖上那些藏在角落的簡筆畫——每隻戴着聽診器的小貓,都畫着相同形狀的尾巴。
暴雨夜加班時,跳閘的瞬間季嶼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将她護在懷裡。應急燈亮起的刹那,他濕潤的呼吸正落在她唇上。兩人僵在原地,秦知章聽見他劇烈的心跳震着自己的耳膜。"我......"季嶼川剛開口,她卻鬼使神差地踮起腳,指尖勾住他沾着顔料的衣領。
柔軟的觸感驚得季嶼川渾身緊繃,秦知章的睫毛掃過他發燙的臉頰。這個笨拙的吻淺嘗辄止,卻讓季嶼川眼底騰起燎原大火。他扣住她後頸加深這個吻,帶着薄荷糖氣息的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将壓抑多年的思念傾注其中。秦知章被吻得雙腿發軟,隻能緊緊攥着他襯衫的下擺,任他把自己抵在冰涼的玻璃白闆前。